是可造之才,不如主动出击吧。”
听见这个词,谢玄失笑:“学得可真够快的。”
几日之后,他们便回到了京口。
茫茫人海中要寻一个人的踪迹也许很难,但只要用心去找,总是能够找到的。
谢玄拎着今日的渔获回到家中的时候,陈子衿站在门边冲着他挥着一张纸条:“找到刘郎君的住处所在了。”
纸条上写的一处地方,正是谢玄派出去的人得来的最新消息,刘牢之的面色赤紫,十分容易辨认,寻找起来比其他人要简单上许多,然而他们两人来到那处地方的时候,却不见他的踪影,只是听着邻居说,似乎到市集上去了。
“这里也不是等人的地方。”陈子衿问谢玄,“要不我们也去集市上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寻到他?如果没有遇见,等到傍晚时分我们再过来,他总是要回家的吧。”
市集就挨着码头,陈子衿与谢玄刚走过去就听见一阵喧嚣,然后就看到码头边一群人围着,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刘牢之的脸色十分难看,之前那个小乞丐还站在他背后。
“他既然和其他人干了一样的活,为什么拿的报酬却要比其他人少一半?”刘牢之质问码头上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小胡子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指着地上一个打开的箱子,也回呛了一句:“他砸碎了我两个瓷瓶,我还没有让他赔呢。”
“我没有打碎瓷瓶,本来就是碎的。”
小乞丐虽然不似当时遇见的那么孱弱了,但此时因为害怕躲在刘牢之背后瑟瑟发抖的模样,倒叫陈子衿想起了那时在彭城遇见他的场景。
看起来,他们在京口过得也不是很顺利。
小胡子见他还在辩驳,气呼呼地扬手就要打人:“岂有此理,你这小贱民居然还敢信口雌黄,我好端端的瓷瓶,下了船就被你给砸碎了,还说本来就是碎的!”
小乞丐擡头看着刘牢之:“哥,真的不是我打碎的。”
刘牢之握住了那人伸上来的手,沉声道:“你想打架的话,我来陪你玩玩。”
小胡子的手被他握得发痛,哭叫声连连:“哎哟,大家夥都来看看,没王法了简直,这小东西来干活,砸碎了我的瓷瓶,我只扣了他一半工钱,他还找来他的恶霸哥哥来打我。”
陈子衿正要上前去,只见一白衣男子已经在她之前走过去:“你这两个瓷瓶本来就是碎的,为什么要为难这个小孩子?”
小胡子有些心虚,然而嘴上还是倔强:“你在胡说什么?瞧你这长相就不是好人,莫非你也是这俩人的托?特地来讹我的?”
“我根本不认得他们俩,你自己瞧瞧这碎片,若是这小孩打碎的,又怎么会一点碎屑都没有呢?这两个瓶子,分明就是已经碎了被你装进了箱子中,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该给的钱给了。”
人群在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指责那个小胡子。
刚刚那个白衣男子的声音听着格外耳熟,陈子衿努力回忆着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她擡起头时,看见那白衣男子身边站着的人居然也在看着自己。
竟然是原先她在彭城遇见的,凌海。
而那个正在说话的白衣男子,就是凌海的主人,文玉。
他们几个异族人,怎么会来到京口?
苻坚一转身,凌海指了指陈子衿所在的方向,他便看了过来。
眼神中一抹诧异和惊艳之色迅速闪过,没想到那夜遇见的陈小郎,竟然是个女郎。
他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笑着和陈子衿打招呼:“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谢玄问陈子衿:“你们认识吗?”
刘牢之正准备上前来谢过刚才那白衣男子,结果却看见谢玄与陈子衿,他也颇为高兴,拉着小乞丐说:“谢郎君,陈娘子,竟然能够在京口遇见你们,实在是太巧了!”
他有看着苻坚,拜了一拜:“多谢这位郎君刚才出言相助我与弟弟,刘轨,还不快过来谢过你的恩公。”
苻坚摆摆手,目光却看着陈子衿的方向:“不用客气,既然是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想到那时谢安的信很可能就是被这个文玉偷走的,陈子衿对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身边的谢玄也是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位郎君认得我夫人吗?”
刚才听刘牢之喊他谢郎君,苻坚想到那日从陈子衿身上得到的信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居然是陈郡谢氏的人。
那可就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