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是早早就准备起来的,她亲手绣了一件外裳,前后已耗费两个多月心血,这两日正紧着收尾。可不知是秋乏还是别的缘故,身子竟懒懒的提不起力气,连针线都拿得不如往日稳当。
临到傍晚,雷声隐隐,眼看着一场秋雨就要落下来。
绿柳这时候过来禀报,说今夜皇上召了纯妃侍寝。
孟姝闻言,手上一颤,绣针直直刺入指尖,一点殷红正落在手中绣着的并蒂莲图案的花蕊处,将金线染得暗红。
“哎呀,出血了!”
绿柳轻呼一声,忙捧来绢帕,却见孟姝恍若未闻,怔怔望着那点血色在丝线上缓缓晕开。
窗外忽起一阵秋风,将殿内烛火吹得明灭不定,孟姝心头蓦地掠过一丝不安。
她正想起身去会宁殿一趟,听得外间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夏儿尚未来得及通传,一道身影已踉跄着闯入内室。
孟姝抬眼,见梦竹鬓发散乱,一脸惊慌之色,心头骤然一紧。
绿柳见状,赶忙退去门外把守。
“姝儿!”梦竹扑跪在孟姝跟前,声音惊颤。
“...出事了,今夜皇上召娘娘侍寝,玉辇刚到福宁殿,娘娘贴身佩戴的玉蝉...突然毫无征兆的碎了。”
雷声轰然炸响,震得窗棂簌簌颤动,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夜幕,照得梦竹面色苍白如纸。
她摊开手中紧紧攥着的玉蝉碎片,“...现下娘娘已经进了寝宫,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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