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千鸟和琴酒不同,他是个很享受生活并且很乐意给自己找些乐趣的人,在没有任务或者需求时,他就会去做些正常人会做的事。
等琴酒做完个长期任务一个月后才回到安全屋后,站在门口的他看着陌生的房子沉默。
玄关处摆放着几个达摩摆件,从大到小排序着,客厅里挂着一副向日葵的油画,地上铺上层薄薄的地毯,甚至阳台上还养着花草。
各种各样的变化让琴酒狠狠蹙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变化。
这个房子是他的,哪怕是另一个自己,也没资格改动。
琴酒压着怒气找到正拿着笔在他的书上做笔记。
他家里的书很多,毕竟知识不会自己进入脑袋,琴酒当然是时刻都在学习进步着。
对方甚至还穿着家居服,一副全然放松享受生活的模样,看得琴酒眉皱的更紧。
他还没说话,千鸟就头也没抬说:“吃饭了吗?我在厨房做了些咖喱,没毒。”
这样的反应反而让琴酒诡异的平静下来,他环视一圈,最后哼笑:“你在装什么正常人,这样的生活能让你感到愉悦?”
虽然琴酒平时也是会有些娱乐需求,但更多的空闲时候他都会用来训练,再不然就是喝点酒看看书。
除此之外,他对这种增加家里无用东西,以及种花养草的活动没有任何兴趣。
琴酒虽然并不觉得他们是同样的人,但显然他们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
至少他不认为需要最混乱局势中游走,才能获得愉悦的人会从这种琐碎日常的生活中获得乐趣。
被这样质问的千鸟终于抬起眼来,那双平静的墨绿双眸看着琴酒。
“没有生活乐趣活着很没意思的,”他缓缓说着,随后合上书,“我肯定你的身体素质没有我好。”
毕竟琴酒天天高强度工作,对身体有所损伤是难免的。
听到这句话的琴酒不气反笑,他缓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千鸟的发根。
他没有用太多力,下一秒便松开了手。
琴酒对着千鸟展现自己的手心,那里有大概数十根长长的银发。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琴酒甚至没有用全力,发丝便随着力道脱落。
“我们的身体素质是不会改变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琴酒的视线落在比自己还要严重的症状上,“但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子弹便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飞驰而来。
刚还在看书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枪,这是哪怕再放松也不会离身的东西。
“砰!”
子弹擦过琴酒的发尾,打碎了身后千鸟不知道哪买的花瓶。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打破寂静的是站起身的千鸟,他扎好的马尾被琴酒拽乱,他干脆利落地扯下发圈,银发如绸缎般柔顺,根本看不出之前掉下无数根的模样。
他看起来没有生气,似乎一直以来的情绪,除了愉悦平静外,感受不到其他存在。
就算此时此刻他拿起枪做出像是发泄怒火的行为,脸上和气势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没有再理琴酒,只是走到碎片旁,安静地收拾一地的碎片。
动作很轻,视线也很平静,明明应该是珍贵的存在,他的动作却只是在单纯地收拾垃圾。
哪怕在刚开始或许能收获些模糊的情绪,但到现在,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准备这些了。
他对琴酒的讽刺不置可否,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事已经很少,所以他基本上什么都会去尝试下。
这样往家里带东西的方法,只是他从别人那边看来的而已。
有人跟他说过,在属于自己的家里留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痕迹,在看到时,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是无与伦比的。
在除委托外的生活中,他偶尔会去尝试下别的办法,但显然,这对他并没有多大用处。
琴酒这时再次上下扫了扫千鸟,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对方从一开始展露出来的性格就是肆无忌惮的,他敢拿出[组织]重要的u盘,挑衅第一次见的琴酒,之后又在几方势力间搅弄风云。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从中得到的情绪,感受到的愉悦就是他最大的目的。
只是现在,在一切平静下来后,他平静的诡异,甚至在模仿记忆里的人来寻找熟悉的情绪。
琴酒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道德观薄弱,但不代表他没有人的七情六欲,能感受到的自然都能感受到。
但这个连最初那颗樱花树都下不了手烧了的人,现在却在困难的寻找那些情绪。
人的生活当然不可能一直在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