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南国历练,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至于二皇子,我会尽力让他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让他能够承担起未来的重任。你作为他的母后,可不能掉链子,要给他树立一个坚强、果敢的榜样。”
赵祺儿闻言,微微一愣,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掉链子’?”
赵成宇见状,不禁哑然失笑,他忙解释道:“就是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退缩。你总是这样唯唯诺诺的,我倒是觉得你好像随时要离开我似的,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祺儿一听这话,眼神都变了,她连忙解释道:“不是的,皇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我只是……只是有时候会有些不安,担心自己做不好皇后的角色,担心会给皇上带来麻烦。”
赵成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拍了拍赵祺儿的手,说道:“我也不是不离解你想离开我的想法,毕竟这宫中的生活并不如外界看来的那样光鲜亮丽。但你要知道,无论你选择留下还是离开,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觉得那样很好,我会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让你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但我也希望你知道,在这个高墙内,你并不孤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与你共度风雨。”
赵祺儿听了赵成宇那番深情而复杂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突然之间,她陷入了沉默。那沉默中既有对过往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迷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头,目光深邃地望着赵成宇,轻声问道:“你是赵郢擎吗?我已经觉得你完全不是那个在流放路上,与我相依为命的王爷了。”
赵成宇闻言,心中微微一颤,他往旁边退了退,眼神复杂,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既简单又深刻的问题。过了片刻,他站起身,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赵祺儿,缓缓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把赵王爷的还给你。可是那样的王爷,那样的皇上,他看重过你吗?为何在你的心中,你更想念他呢?”
赵祺儿闻言,眼眶微红,她也站起身,走到赵成宇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王爷,那时的你,谁都不相信,谁也不爱。流放的路上,你孤独无助,只剩下我了。我觉得你不得不依靠我,所以我义无反顾地跟着你。在边境的那些日子,你让我每天帮你试毒,虽然我是官家女子,但在你眼中,我不过就是你的婢女,我无法推辞。你让我做你的太子妃,是因为你害怕别人进府会害你,你让我睡在外面,是怕晚上有人杀到屋里来。那时的你,是如此地依赖我,让我觉得自己在你心中有那么一丝特别。”
“可后来呢?”赵祺儿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哀伤,“你先是听从先皇的安排,本是太子妃的我,却只能做皇妃。太上皇临终时,你先和高凌燕有了孩子,而我的孩子,却比太子小了四五岁。高凌燕的母家是高丞相。而我的母家满门被抄,远房到现在都只是些商人。你总说我不要做一个婢女才会做的事,可我一直都是王爷的婢女啊!在你的心中,我始终是那个可以为你试毒、为你守护的婢女,却从未真正成为你的妻子,你的皇后。”
赵成宇突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由内而外的焦急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股情绪强烈得让他几乎无法自持。他猛地转身,不假思索地紧紧抱住了身旁的赵祺儿,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以此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赵成宇的嘴唇微动,却终究没有吐露半个字,因为他的脑海中此刻正被汹涌而来的记忆所占据,那些记忆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无助地沉浸在过往的片段之中。
在他的记忆中,赵祺儿的形象异常鲜活——那是在遥远的流放之路上,她一次次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坚韧与勇猛,尽管前路未知且充满艰辛,她的眼神中却始终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在边疆的城墙上,她常常独自站立,眺望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或是在思考着更深远的问题,那份孤独而坚定的身影,至今仍让赵成宇感到心疼;那是在太子府最高规格的宴席上,她坐在众人之上,却显得格格不入,眼神空洞地发呆,仿佛周遭的繁华与热闹都与她无关,只有她心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那是在皇宫深处,她还年幼时,抱着刚出生的太子,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慈爱,那一刻的温柔,让赵成宇深刻意识到,赵祺儿不仅仅是他的亲人,更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还有那次,在高皇后庄严的祭祀仪式上,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而迷离,似乎在思考着关于信仰、权力与命运的复杂问题,那份超脱年龄的智慧与洞察力,让赵成宇既敬佩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