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太多,又因为有恶蛊为后手,造起业来也更加肆无忌惮。我在落圣泽闭关了百年的功夫,西南外海便因为我逼出去的恶孽,成了如今宇内闻名的诡云溺海。”
“我从前看《宇内万国坤舆图》的时候就在奇怪,四方外海是因为海中地气不同天然所成的凶险之地,但是诡云溺海自有史以来仿佛是忽然出现,原来是因为幽冥老祖的恶孽外现。”万象听迦耶髅化说到此处,不由感叹了一句,瞧着迦耶髅化的神色更是多了几分惋惜。迦耶髅化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小魔头,一切都是缘法。你父尊和三小姐一道度了我,我现在又转来帮你破劫,也是天运轮转使然,你且定心,听我接着同你们说。”
他清清嗓子,接着道:“后来约莫是给幽冥老祖发觉我在落圣泽的行事,那恶蛊竟开始在我体内时时发作,扰乱我的心智,侵蚀我的灵台。我用魔罗剑的心法潜心压制,同时化身时间行走,去找寻能助力压制那恶蛊的法子,终于在七千多年前叫我发现了鬼烟草对恶蛊又些效验。只不过鬼烟草这东西,有形无质,能保命逃跑,且数量太过稀少,想来即便是如今天下承平,万物生长自如,也一共只有不过五六株罢了,当年只有更少。我费劲心里只找来一株,炼成三颗丹药,护了我三百多年的功夫之后,效果日渐衰弱。恰好此时我又得了消息,在瑶光幻海海域又鬼烟草的踪迹,便动身前往西外海,借着魔罗剑的心法将满身魔气压制到伤魂损魄双阴剑中,又将双阴剑用符咒封住,化成了一条渔船和撑杆,在西海边上假借一个渔夫的身份住了下来。”
“只是如此过了快两百年,我那凡人化身都已经成了个年老体弱的渔夫样子,鬼烟草却仍旧毫无影踪。只好借故假死,又换了个形貌,故技重施,依旧在西海边上住下。然而此时我已渐渐压制不住那恶蛊发作,时不时的会被它影响,在子时入魔杀人,慢慢又造下些杀孽,更搞得西外海海域人心惶惶,大抵西外海处邪性的传言也是当时传出来的。但是鬼烟草是我当时所知唯一能克制恶蛊之物,便落了一个执念,只在西海边上固执等候下去。好在当时瑶光幻海上还没有那遮天蔽日的浓雾迷障,尚能找到些海岛栖身,便吴仁怀疑到我身上去。无奈时日越久,我越压制不住恶蛊发作,入魔次数越发频繁,无奈只好用魔罗剑心法强行压制,只不过如此实在甚伤身子,终于到六千五百年左右的时候,我照常出海,到了西极坎洲的岸边时,因为连日压制恶蛊,身子实在耗损太过,晕在了岸上。三小姐那个时候也在行走宇内,辗转听说了西海边上常有妖魔杀人的传闻,便在那里化身成一个医女,一面行医救人,一面暗中查探。正巧那一日被她碰到,医者仁心,便将我救起,一同施针用药,将我救了过来。好在我早将魔气收敛进了伤魂损魄双阴剑中,化成了渔船和撑杆,三小姐才不曾发觉我的身份。但是我却发觉这医女医术甚好,我受她救治之后,恶蛊竟隐隐消停下来,发作的少了许多。于是我便骗她说我身上素有无名顽疾,又身世贫苦,找不到医士诊治,只得离群索居,以至于今日而已。那恶蛊本就是幽冥老祖所炼,三小姐瞧不出门道,便也信了我这套说辞,便应允我只要有所不适便可去寻她,若是一时身上拮据也无妨。”
迦耶髅化说到此处,眼中光彩晶亮,面上神色温柔,显然是回忆起了什么温暖往事,十分贪恋追思当年心思情感。万象见了他这个神情,先看看了千幻,又同青藤两个相视一笑,都心照不宣,不去打扰迦耶髅化的思绪,只等他借着说下去,不提。
西方外海,瑶光幻海,道魔孤岛,绝命峡。
“好了,老大,那个骗子的左臂你拿到了,老头子的法旨也完成了,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岳粟儿道。
除了百草,剩下六哥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又传音入神叽叽喳喳起来。先是出尘道:“真的叫我说着了?我是不是这两天应该瞧瞧黄历?”
焚火也道:“五哥哥你这个时候还能开些玩笑起来。仔细瞧瞧这岳粟儿脸上的骨相,同父尊的大概有七八分像,分明是一脉所生。咱们方才心中那莫名的亲近之感,莫不是真的血浓于水,才有的莫名感应吗?”
他们说了几句,忽然听见百草开口,声音当中略带了些颤抖哽咽,道:“无忧草三钱,寒蝉霜半两,五惊虫蜕一钱,应该怎么破?”
“三生草霜一两,初雪寒虫半钱,炊火成炭,研磨成灰,用春日雪,冬时雨各三两煮沸,混合后用千年蛟蜕蘸取擦身,此毒可解。”岳粟儿不假思索,声音冷冷的回道。兄弟几个此时渐渐缓过神来,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