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小的时候，常在这里玩耍。高高的前门，仿佛挨着我的家……”

清晨，刘景起的比鸡都早。

声音，比鸟儿更加聒噪。

茜茜披头散发，趿拉着拖鞋，双手掐腰，站在门口，“刘景，你烦不烦。半夜不睡，大早上起这么早，还让不让人活了。”

昨晚她没有听妈妈的话，到底是没有回家。

搂搂抱抱少不了，亲亲热热挺正常。

如果不是红灯亮着，两人肯定突破底线。

刘景这次没上政治课，上了生物课。教了她不少知识，哄着骗着，让她把知识吸收了。

他精力旺盛，孜孜不倦。

茜茜不堪其扰，你倒是爽了，本姑娘难受。

她一脚踹飞刘景，回自己屋睡去了，还把门反锁上。

“我的戏腔咋样？是不是比李谷一强？”刘景一脸期待。

“你脸真大，不会是睡一觉肿了吧。”茜茜就像看陌生人一样，我一个国际歌手，都不敢说比国家队强，你哪来的勇气？梁静茹也不敢啊。

“我再来一遍。”刘景清了清嗓子，“我爷爷小的时候，常在这里玩耍……”

“错了。”茜茜木然，你把本姑娘吵醒了，你也别想舒服。

“哪里错了？腔不对，还是调不对？或者节奏没把握好？”刘景还挺认真，昨天听曾漓一席话，他觉得适合自己的流派快成型了。

“词不对。”茜茜双手抱怀，斜倚着门框。

“不可能，我倒背如流。”刘景很自信，当过目不忘是开玩笑吗？

“爷爷小时候在河北长大，十五岁参加革命，没在这里玩耍。”茜茜一本正经的回复。

怼完就走，绝不留恋，留下刘景在风中凌乱。

我和你讲正事儿，你跟我在插科打诨。

这人真讨厌，等你亲戚不再保护你，看我不把你一百遍。

“你爷爷我小的时候……”

啪……

从屋里飞出一只拖鞋。

刘景继续高歌，声音小了不少，不能大早上扰民。

虽然左邻是小河，右舍是空院，但屋里那位有起床气。

唱戏不止在一个唱字，手眼身法步，也很重要。

刘景一边唱，一边练习步法，圆场步、云步、碎步、跪步、搓步，偶尔还走个四方步。

十几分钟后，他身上已经出汗，这不比练武强度低。

啪啪啪……

有人打门，刘景迈着四方步，朝着门口走去，对着门外念白，“来者何人？”

足足十几秒，门口才有人回应，“你妈。”

刘景哪还敢摆架子，慌忙开门。

这还不到七点，天色还没大亮，丽姐过来的是真早。

“茜茜呢？”丽姐进门第一句话。

“回笼了。”刘景回应。

丽姐不说话，步伐矫健，丢下刘景就往屋里走。

“不至于吧。”刘景嘀咕，你这是多不放心。

“你们还小，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等过个两年……”丽姐进屋，发现姑娘正在沙发上坐着，抱着一瓶酸奶正吸。

“妈，有这个必要吗？”茜茜唉声叹气。

昨晚没回去，电话都不带停的。

“你怎么没睡？”丽姐问道。

“醒了，正听戏。”茜茜咬着吸管，静下心来听，别有一番韵味。

“赶快收拾东西，跟我回家。”丽姐催促。

茜茜起身，往卧室走，很不乐意，“妈，你至于吗？”

“你昨晚在这屋？”丽姐脸色古怪，怎么分房睡？不是应该？

仔细观察姑娘神色，好像没发生啥。

“不然呢？”茜茜没好气。

丽姐鄙夷地看了一眼刘景，摇摇头不说话。

“莫名其妙。”刘景嘀咕。

“木头，你也去收拾收拾，穿着练功服服，像什么样子。”丽姐脸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刘景神色怔了怔，然后脸色严肃了起来。

“茜茜干爹家的老人病重住院，估计……”丽姐叹气，后面的话没有说，大家都明白其中意思。

“生命无常啊。”刘景跟着叹气，不管对干爹多看不惯，这时候也有些戚戚然。

“哪家医院？”茜茜连忙问道。

“米国一家医院，咱们赶快赶过去，机票我已经定好了。大早上怕你们不接我电话，这不老娘专程赶过来了。”丽姐没好气。

两个家伙发生些什么事情，丽姐并不会阻拦，早晚的事情，也阻拦不住。

在她想来，俩家伙肯定胡天黑地，大早上能不能起来，还是未知数。

她打电话过去，大概率无人接听，或者直接关机。

都有年轻的时候，她岂能不明白那些感受。

刚才她警告刘景，也只是提点提点，你俩搞事情随便，但别搞出人命。茜茜还年轻，过两年再说。你想造人，去找其他女孩儿。

“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