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掌柜的开始适应新的贩盐模式。-s¨o`s,o/s¢h′u~.+c,o,m\
在码头上送别众人后,还没等王远离开,就有一艘小木筏从北边过来了。王远便驻足眺望了一阵,这种专门为运盐开辟的运河,一般来往的都是运盐船或是官船。连渔船都不会有,至于这种几根木头拼接的木筏,就更是罕见了。木筏摇摇晃晃,终是靠了岸,筏上三个身着锦衣卫服饰的男子,模样极为狼狈。他们的衣衫被江水泡得破破烂烂,上面还挂着水草,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满脸疲惫与风霜。三人瞧见码头上的众人,先是一惊,目光扫到李四年时,赶忙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敬畏:“见过千户大人!”李四年微微眯眼,面露思索之色:“你们可是去黑水盐场探查之人?”三个锦衣卫忙不迭点头,为首一人快步上前,恭敬说道:“回千户大人的话,小的们正是刚从黑水盐场归来。小人们打探到……”李四年抬手一挥,立刻制止了几人接下来的禀报,随后看向王远。王远心领神会,对身旁其他官吏吩咐道:“尔等先回去吧,收拾一番,明日我等便去下个盐场巡视,尽早结束,也好早日南下。”那三个锦衣卫顿时面露惊愕,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钦差大人,旋即又赶忙上前行礼:“见过钦差大人!”“嗯,你们有何事要汇报?竟这般心急,不惜搭建木筏也要赶来。”王远神色平静,目光中透着审视。为首的锦衣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一五一十地禀报起来:“大人有所不知,小的们得了千户大人的命令,暗中探查黑水盐场的情况。只是此番探查,结果不甚理想。那黑水盐场的主管巡盐御史,整日怠惰政事。每日只知在勾栏之中听曲作乐、嬉戏玩闹,对于盐政改革之事,从不过问。如今的黑水盐场,和从前并无二致,盐池依旧狭小,灶丁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用大锅煎熬卤水,全无变革之象。小的们为了不打草惊蛇,不敢动用大型船只,也不敢借用附近驿站的马匹。无奈之下,只能用木头搭了这木筏。想着顺流而下,速度或许能快些,好尽快将消息禀报给大人。”听完这些禀报,王远沉默良久。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黑水盐场的负责人的信息。·s^o¢e.o\.?n^e^t/【单道理,二甲第四十六名!继而又想起自己对他的评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是自恃身份,觉得如今所做之事太过低贱,辱没了他的身份。】回忆完单道理的种种,王远不禁冷笑一声:“这单御史好大的胆子,本官将他发配到黑水盐场,他竟还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本官的命令阳奉阴违,本官断然是留他不得。李千户,你即刻去准备,明日我等便前往这黑水盐场一探究竟。若是这单道理,真如他们所汇报的这般,便直接拿下!”“诺!大人,可要封锁消息?”李四年抱拳问道。王远摆了摆手:“不必了,歹竹难出好笋,我等盐政改革乃是顺应天命、造福万民之事。行事若是遮遮掩掩,反倒显得小家子气。我等唯有行事大气、公正无私,方能叫天下人信服。更何况,就这几日时间,他便是想现在开始改造,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刚处理完一桩销售商的事,本是心情大好。谁知竟听到这般糟心事,瞬间好心情便去了大半。回到盐司衙门后,王远越想越是气不过。之前这单道理多次当众的,和自己反驳之事,在脑海中一一闪过。眼中也不由的露出了杀机,径直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起奏折:【陛下圣安,臣王远在长芦盐场遥拜吾皇!今长芦盐场改革顺遂,每年食盐产出几近翻倍,成本亦大幅下降。且于昨日,臣与十五位盐商商定销售价格,其中顺丰商行代理江西省食盐销售,缴纳保证金二十万两;德政商行代理北直隶食盐销售……总计收获白银三百余万两,各家将于一月之内送往京师,望陛下及时派人清点。然臣在长芦盐场亦遇些许阻碍,已未科二甲第四十六名单道理,对臣之改革举措极为不满。一月之前便多次对臣所下命令阳奉阴违。如今时过境迁,长芦盐区其余盐场皆已改造完毕,唯独黑水盐场因单道理恶意怠政,至今丝毫未改。此极大延缓了臣之进度,若今年不能完成七大盐区之改造,恐明年盐税仍半死不活,甚至更为减少。恳请陛下将此人罢官返乡,以儆效尤,警示那些妄图阳奉阴违者!】写完之后,王远将丁程鑫唤了过来:“阿鑫,着八百里加急将这封奏折送往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