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蓁放下茶盏,目光深邃:
“绿袖,你知道,我这半生,从未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从前,我一直被人牵着走。此后,我要把自己的命,夺回来。”
“殿下能这般想,奴婢也很高兴。女子生存于世,实属不易。殿下身为公主,本就比我等奴婢尊贵。你若是再活得憋屈,那奴婢们,岂不是更没生路了?”
“绿袖,你说得对。”
魏华蓁摸了摸她的脸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绿袖为她枉死。
“绿袖,择日你去皇姊府上递个拜帖,就说我要带着生辰礼去瞧瞧她。”
这一世能有如此造化,的确多亏了皇姊。
她理应去拜谢。
只是有些秘密,她无法宣之于口,只能深藏在心。
——
“昭澜,你如今竟变化这么大了?”
“是吗?”
“是啊。自从你将贺氏送出了京城,就好像脱离了什么枷锁一般。倒是一件可喜之事。”
“嗯。”
“昭澜,你早该如此行事了。”魏玺烟端起酒杯,兀自饮了一口。
“如今,也不晚啊。
我敬皇姊。”
魏华蓁抬手也给自己满上了。
“好,那今夜便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
两女举起酒杯,好一番淋漓畅饮,最终都倚在席榻上睡着了。
等虞铮到府时,二位公主依旧在梦中未醒。
“将军,昨日昭澜长公主来府与殿下同饮,如今都还未起呢。”
殿外,沐月和采星微微拦住了虞铮的脚步。
“那我去前殿等候。”
昭澜长公主既然在府,他就不好再往内殿踏足了。
“将军请,奴婢稍后让人给将军奉茗。”
“有劳。”
……
待到巳时三刻左右,后殿终于传来了动静。
魏华蓁一听说虞大将军过来了,立时酒醒了大半。
虞将军都来了,她就不便在此打扰了。
他与皇姊许久未见,想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因此,魏华蓁收拾齐整之后就与魏玺烟告别,启程回宫了。
“虞铮在哪?”
魏玺烟问。
“回殿下,大将军这会儿还在前殿坐着呢。”
“你让他过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虞铮就跟着宫人进到了内殿之中。
只见平康长公主倚在席榻旁侧,刚刚洗漱完毕,正用巾帛擦拭着手上的水珠。¢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将军怎么今日过来了?”
魏玺烟记得十五那天他没来。
“前几日军中事忙,臣未给殿下请安。今日休沐,特来赔罪。”
“我料你军务繁忙。”
魏玺烟回答说,却没看他。
左右宫人皆识趣地收拾着物件,悄然地退出内殿。
虞铮走过去,坐到了席榻边上,拿起一边的铜火钳,翻了翻炉中的火炭。
如此这般,屋子里会更暖和些。
“殿下可曾用饭了?”
虞铮问她。
“本宫不饿。”
“可殿下多日以来,一直脾胃不和。若是再饮食不律,岂非百害而无一利?”
“可本宫实在是没胃口。”
血罗枝的事情已经被查了出来,这两日,京中颇不平静。
据说,是后宫的谭美人嫉妒皇后身怀有孕,这才买通宫人,又联合范氏,下此毒手。
且谭美人的宫中还有残留的血罗枝药粉,下毒之事证据确凿。
皇帝得知此事,雷霆大怒。立刻让人查抄了谭家,并将谭氏全族下狱,听后发落。
而身在后宫的谭美人,也被一尺白绫了却了性命。
那谭美人此前曾经小产,若说是出于嫉妒之心下手,倒也能讲得通。只是,单凭她一个小小的美人,怎敢轻易谋害皇后?
怕不是背后还有人躲藏,此番只是推谭家出来顶罪的?
魏玺烟心中思绪万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丝帛。
她抬眸看向一旁的虞铮,只见他神色平静,似乎并未察觉到她心中波澜迭起。
“将军,”她低声开口,“谭家的事,你怎么看?”
虞铮手中的铜火钳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拨弄着炉中的火炭。他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
“谭家之事,表面上是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