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死的确与吴玉兰有关。~x!t¨x′x-s′.~c^o,m*
就像当初杨留名所说,他派火焰军去刺杀的只是赵小曼,越帝田商当初派去的越军也只是骚扰,而鸡公山草寇更是不敢对使团下手!
如果不是有导致师父患上过敏症的那一盒糕点,这么一个小插曲存在,或许太子还活着,或许师父真能侥幸生还……
赵萱不知此时该对吴玉兰说些什么,她只是站起身,倒了碗水递给吴玉兰。
吴玉兰默默接过去,慢慢把水喝了,这才看向赵萱,怔怔着问了句。
“萱儿,你恨我,对吧?你一定要恨我,知道吗……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
望着吴玉兰执拗而期待的目光,赵萱却只能说。
“兰姨……说实话……我不知道……”
赵萱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虽然从小到大她经历了很多很多事,她觉得自己了解人性,也懂得世事无常。
但吴玉兰所讲述的事,还是令她头脑一片混乱。
说吴玉兰是无心之失,但她的确把师父的过敏症告知了郑芳华。
郑芳华故意制作能导致师父犯病的糕点,现在看来也只是想让师父遭罪难受,因为她嫉妒秦韶的心里只有师父,她不甘心在正妻之位上与师父平起平坐。
只有被蒙在鼓里的师父对此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吴玉兰心里还残存一丝良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件事将无人知晓。¢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
吴玉兰强撑着又躺了下来,朝赵萱笑了笑。
“萱儿,到现在你还能喊我一声兰姨,我真的……真的心满意足了,好了,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你让他们谁也别来打扰我,好吗?我谁也不想见。”
“秦……”
赵萱刚想说,秦叔叔你也不见吗?话刚出口立刻被吴玉兰厉声打断。
“不!”
吴玉兰眼神决绝地望向赵萱,像是在问赵萱,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我为何要见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我是不是很傻?”
继而,吴玉兰伸手捋了捋凌乱的鬓发,把自己皱褶的衣服抚平整,又把被子拉起来盖好。
“我这辈子都过得稀里糊涂的,为情所困,到头来其实一无所有,不过,还来得及,我现在才算真正活明白了……萱儿,你走吧……”
吴玉兰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赵萱却明白,这很可能是吴玉兰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赵萱默默站起身走到门口,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吴玉兰。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吴玉兰的脸上,吴玉兰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忽然间,赵萱似乎看到吴玉兰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很细微很细微,但赵萱看得清清楚楚,她似乎在微笑。
她终于可以把一切都放下了吗?
赵萱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最后一眼就是永诀。.d.n\s+g/o^m~.~n*e?t~
小医仙的话仍在耳边萦绕。
“我可以救一个身患重病,却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病人,但却无法救一个一心赴死,生无可恋之人……”
赵萱走出房门,又回身轻轻把门掩好。
她心想,吴玉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求得片刻的安宁,是幸还是不幸?
顾章华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赵萱,见赵萱出来,便朝赵萱招招手。
赵萱走到顾章华身边坐下,顾章华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上亲了一下。
赵萱胸中堆积的郁气瞬间消散了些。
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秦韶急忙走到赵萱面前,指了指房门。
“你兰姨怎么样?我进去看看?”
赵萱不知该如何回答秦韶,她张了张嘴,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兰姨想自己待会儿,让我们都不要进去打扰她。”
“好吧。”
秦韶也没强求,他背对着两人,负手而立,站在院墙前,望着天边的夕阳,不知在想着什么。
估计秦韶听不到两人的悄悄话,赵萱把头靠在顾章华肩上,把吴玉兰跟她说的话,大概跟顾章华复述了一遍。
顾章华听完后,只是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