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悄摇头,“大历有制,平民见一方长官,当行顿首四拜礼。我与他,均无功名在身,当拜!”
对着木桌,顾夫子说得义正言辞,紧着又要屈膝。
吴遇哪敢真叫他拜了,一手扶着小公子,一头劝解,“不如就叫你这子侄一并拜了,权且算尽了你的一番心意,如何?”
再推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顾悄看似勉强实则欢欢喜喜从了这个提议,两眼紧盯顾影偬,用眼神示意他快拜。
顾影偬听完始末,一张小脸白上加白。
他的鞭伤并非作假,挣扎着起身卖惨,他已经汗湿重衣。这一跪一叩,刚刚上过药的伤口,必然会再次撕裂,那痛令他恐惧。
他嗫喏道,“子繁身上不便……”
顾悄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可他要的就是顾影偬记痛。
于是,赶在众人开口前,他沉下脸打断对方,喝问道,“既然你能起身拜我,为何不能拜诸位大人?子繁,你是对大人心有不满?还是仗着贵人怜惜,真的就骄恣僭越起来了?”
这番话成功堵住所有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