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仙葩, 各处县委书记无不愁白了头发。
休宁这地界,自然也没甚文章可做,唯有一文一商,拿得出手。
方灼芝又再迂腐不过,朝廷不重商, 他便不言商,只将目光锚准了文教。
县学出不少才俊, 在整个南直隶都叫得上号。兼之还有知府座师。
方灼芝自以为摸对了虎须,于是, 一拍脑门,召集县领导班子,憋了十天,酝酿出一道奏本,洋洋洒洒万字,大吹特吹了一番休宁师古兴学、教民化俗的功绩。
末了还画蛇添足,将休宁文风鼎盛、才人辈出,归功于吴遇主政有方。
可怜吴遇履新尚不足月,就已“率府县上下,谨守高祖圣令,安上抚民,礼治俨然,居功甚伟,足以名留青史”了。
这马屁拍得实在刺激,幕僚念着念着,差点没一口气闭过去。
吴遇也老脸烧红,连道三声“好,好,好!”心中着实恨这蠢货,酒囊饭袋,连个马屁都不会拍。
他扯过奏本,正要甩到火盆里,宋如松上前,拦了一拦。
青年不卑不亢谏言,“大人,且慢。青以为,大人新令,休宁这般糊弄,风气不可姑息,须得刹他一刹。”
吴遇权衡半晌,颔首道:“既然方灼芝这般敢说,那我们就好好查他一查。若这累牍屁话有半句不实,须叫他知道,我这长官的高帽,可不是那么好硬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