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噩间, 他密不发汗, 缩在被子里打着寒噤, 几乎人事不知。
“怎么能放任他汤沐?本就体虚, 又强泄气血, 简直胡闹……”
“寒邪入肺腑,又伤津泄元,险极!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顾悄仿佛火海冰山两头倒腾, 耳边一时嘈嘈杂杂, 一时又静谧无声。
不多久, 他顿觉身上一松, 猛地睁眼,入目却是熟悉的现代。
那个他, 辞去高薪高强度的工作,回到旧小区里熟悉的窝。
早晨妈妈做好早饭,有时是简单的馒头豆浆就一碟咸菜, 有时是爸爸赶早去打的辣酱豆脑配酥脆油条,一家人温馨吃完,爸爸出去公园下棋,妈妈去菜场买菜,他则溜溜达达选一个旧货市场捡捡漏, 或者帮人掌眼收点碎银子。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有个谢景行, 总是阴魂不散。
这不,又搅黄他一单生意。
他被男人粗暴拖到墙根, “告诉我,顾悄去哪儿了。”
那双充血的眼令他心悸,真相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他惜命。
轻而易举将谢景行推开,他故作轻松道,“我不懂学长在说什么。我不是在这儿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你。”谢景行就是可以笃定,他不是他。
或许笃定这一点的,不止谢景行,只是大家都选择蒙心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