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排九早已傻眼了。
官仓空了,是他们家出的馊主意,哪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正因为他们撺掇着泰王搬空官仓,最终自食恶果,叫他们辛苦偷运来的粮再也离不了南直隶。
这俩二百五,至今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个连环套。
二人如丧考妣从顾冶落脚处离开。
沉默良久,胡排九垂死挣扎,“表弟,你在徽州府人脉比我多,可能找到人连夜卸米?”
黄粲面如死灰,摇了摇头,“且不说哪里去寻这么多人手,就算卸下来,又该放哪里?这么多粮又如何提防刁民哄抢?”
一句话给小胡干沉默了。
半晌后,他咬牙切齿,“如此说来,按那个价卖给那群土鳖徽商,反倒是最止损的法子?”
黄粲沉痛点头,“只是这亏本买卖,咱们少不得家里一顿打了。”
胡排九恨得锥心。
黄家只是小损,最多是一顿打,可于以粮为主业的胡家,这笔买卖足以称得上伤筋动骨,泰王秋收填不上的坑,也还指着胡家替他糊弄,如此腹背受敌,胡家一个不慎,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