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笑,“那本官今日便当着整个南直隶的面,好好审一审你上下勾结、共谋作弊、肆意侵贪的罪行!”
“好一个上下勾结、肆意侵贪。”顾准似笑非笑,“还望大人记住你现下说的这句话。”
他转头望向阶除之下乌泱泱的人头,“老夫赋闲在野,临危受命,自认为兢兢业业、无愧于心。却不知哪里做得不好,引得三省怨怼、直隶不满,既然徐大人给我这个机会,那老夫便细细梳理脉络,好叫诸位判一判这功过是非!”
“四月领事,陛下第一道急令,就是加征南直隶五成粮税以赈北三省。”
这事体制内都清楚得很,可平头老百姓却一脸茫然。
五成粮税,那可是要脱一层皮的。
明黄诏令不可作假,顾准第一击,就是叫免了赋税、得了便宜还不自知的府民熄了火。
他十分痛心,“虽说南直隶一年漕粮一百八十万担,能抵北三省两个丰年不止,但奈何咱们亦有十府一州遭了灾,冻土复种本就为难,如何还能担得起这重负?老夫只得冒死忤逆君上,斗胆抗旨,前后上书一十二封,这才说服陛下开南直隶皇仓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