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将疑接过薄薄几页纸,瞅瞅方白鹿,又瞅瞅方子,心中估算有诈的可能性多大。
方白鹿有些好笑,“你们家行事,我隐约也能窥见一二。今日这方子就是送你又何如?”
毕竟舍得重饵,才能钓上最金贵的那条鱼,不是吗?
袖口下,他轻轻捻了捻指尖,那里仿佛还留有小公子腕上微凉的触感。
他压下心中急切,难得按捺性子,慢慢周旋。
京中他大伯的消息虽然来的晚,但每一条都足以叫他心潮澎湃。
显然顾准下一步,是要同陈皇后清算。
大宁货币发行定额虽由户部裁夺,但铸币却由工部实操。
现任工部尚书裴岗耿直,不擅揽权,底下鱼龙混杂,宝泉银监一整块肥肉,悉数落入陈皇后一系手中。
方白鹿不傻。这节骨眼上,顾二昧这方子是假,借他手一举打进工部才是真。
既是如此,今后小公子便有的是地方还需求他。
他要的,不过如是。
顾劳斯被他看得发毛。
不就是演吗,整的谁不会似的?
他三下五除二将方子塞进袖袋,稳了稳心神,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难以置信,外加一点欣喜,“这等机密,你就这般……这般送我?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