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考们身经百战,面面相觑,都嗅到了一丝危险。
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在释放一个信号——
这次乡试,怕是大有问题。
主考不作为,意在摘出自己,初出茅庐的副主,就是他精挑细选的背锅侠。
同考们哭丧着脸,十九年两直特大舞弊案,惨绝人寰的屠戮还历历在目,他们是造了什么孽,又要再来一次?
于是,脑筋转得快的同考们纷纷跟着摆烂。
只剩利欲熏心的那几个,鞍前马后围着高邑,七哄八逗地定下草榜。
其实里头乾坤不大,也就几个人名次有鬼。
混在一众凭本事上榜的人中间,叫高邑一时也没看出不对。
十几天后,草榜就这样送达柳巍跟前。
柳大人瞅着案上五沓子答题卡,信手一翻。
他阅得甚是细致,纸页拈起放下,发出细碎声响。
这声音落在有心人耳中,被无端放大,堪称一惊一乍。
良久,他放下卷子,问道,“高大人认为,哪份可当第一?”
高邑傻不愣登据实以告。
“这五份卷子,无不文思敏捷,才学出众,书经义理难分高下,非要排个先后,下官以为,当以论取之。”
柳巍微笑,轻轻敲着桌子,“继续。”
“下官斗胆。”高邑拱手。
“大人所出论题,唯有一道最见功底,便是这第三问。”
这道题正是柳巍最自得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