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他语气转厉,“第二位顾命,你查得如何?”
“犬子日夜不怠,已有眉目。”
那人恭谨道,“只是遗党嘴硬,撬开尚需一些时日。”
老皇帝冷哼一声,摆摆手道,“令他不拘手段,务必尽快。”
“老臣领旨。”那人垂首缓缓退出内殿,却不曾走正门离去,而是悄无声息匿入外殿一方暗门。
他脚步匆匆,走得十分谨小慎微,却也无法尽避殿中火烛。
终有那么一瞬,不慎袒露真容,不是正在天牢的方徵音又是谁?
朝堂他处,一样波诡云谲。
神宗吐血的消息不胫而走,他年事已高,又不曾明立储君,不少人蠢蠢欲动,已开始另谋新主。
先太子党羽算盘打得山响。
陈氏虽反,但宁云幼子已是神宗存世的最后血脉,拥稚子登临不仅阻力小,还能享尽十年摄政大权,这诱惑大到足以令他们肝脑涂地。
谢家势力亦蠢蠢欲动。
如今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扶谁都不如扶自家血脉。何况柳巍之案、泰王之死,亦令先王遗诏重见天日。宁霖一脉才是正统,从龙岂能与夺嫡争功?
最离谱的是,顾家亦水涨船高,来探口风的人也日益多了起来。
泰王走得突然。
那句“本王虽命不久矣,定会在死前为你扫平一切障碍”,言犹在耳。
顾劳斯原不知“扫平障碍”所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