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的心愿, 如今找到萧行的密室,这可能是我们获得烈阳兵法最大的机会, 你说你通晓奇门遁甲之术, 我本该欣喜。
可我在你面前, 却很难单单只做镇抚司指挥使, 有些话即便我不说, 想必你也能体会, 我对你……我只希望你能想明白, 你做得越多,就只能在时局、政局中陷得越深,以后即便你想脱身而去, 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若你现在即刻离开北戎,救回你师父,加在你身上的担子便得解脱, 至于旁的, 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使命,不是你的。”
陆鸣筝任指挥使一职近十年, 他已经习惯将南骧的江山稳固、将皇上放在一切事情之先,那些小儿女缠绵的心思, 他原以为他不会有,他的身份地位,也不许他有,只是随着和林昭昭走得越近,他也知道有些情愫从生根到萌芽,并非他想避就能避得过的。
只是如今南骧风雨飘摇,他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千斤重,哪怕情根深种,也不容他在此时分神,有些话他不说,是知道即便说了,也终究是不会有结果。
可陆鸣筝今日对林昭昭的这番话,于他而言已是私心用甚,在他看来,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为了南骧的牺牲都不足挂齿,可他如今却劝说林昭昭以自身为念,对于一向善于操纵人心和朝局的镇抚司指挥使,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我好,然行至此处,再想袖手旁观,又如何做得到?何况烈阳兵法本就出自我既明派,细算起来,我早已身陷局中。陆大人,我想请问你一件事,当日蔷薇楼攻上青羊谷,到底是事发突然,还是镇抚司刻意引导?”
陆鸣筝看着林昭昭的眼睛,眼里先是一点震惊,再后来竟带上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林姑娘何出此问?”
陆鸣筝没有出言辩解,林昭昭心里那三分疑惑,就算是已证实了七分:“白皎当日虽与蔷薇楼结怨,可事情到底没有真的威胁到蔷薇楼的地位,他们不过赔上了一个不入流的六方,为此与南骧最大的医谷彻底结怨,实在不算一笔划算的买卖,要说他们早就盯上了青羊谷,我却是不信,他们既然想炮制瘟疫笼络民心,那与其与青羊谷翻脸,倒不如与青羊谷合作。
反而是镇抚司,先是封锁了刘慷的府邸,又在江湖盟入京后立即动身离京,如何能叫他们不上心?大人当时在海宁镇获得了三瓶密药,亲自送上青羊谷,如果只为验药,京城离海宁镇比之青羊谷要近上许多,不仅宫里有诸位御医,就连镇抚司本身也配备有药师坐镇。
可大人却将这三瓶密药送上了青羊谷,如今想来,皇上既然早有笼络江湖门派的心思,那青羊谷作为南骧第一医谷,镇抚司又怎么会放弃拖其入局的机会。只可惜青羊谷谷主与我师父交好,对当年既明派的惨状心有余悸,轻易不肯涉足朝堂中事,因此你便想利用他们医者的一点仁心,逼得他们不得不与蔷薇楼站在对立面。”
当初青羊谷受袭,老谷主身死,接着便是师父中毒,南骧瘟疫四起,一桩桩一件件,林昭昭根本无暇细想,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有些问题才渐渐浮上水面。
对于南骧朝廷而言,他们早已没有当年荣医堂可以与青羊谷分足鼎立,从青羊谷学成的医师遍布南骧医馆,无论疫病是否爆发,南骧朝堂都迫切地想把青羊谷收归麾下,哪怕是为了来日与北戎的一场大战,这一步棋都是不得不走。
只是万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权势地位的交易既然青羊谷看不上,那仇恨或许就是另一种解法。
“我承认,当初镇抚司的确存了引青羊谷入局的意思,可却并没有想以老谷主之死,逼迫青羊谷不得不与朝廷统一阵线。朝廷想与青羊谷结盟,图的就是青羊谷的药材和医术,赔上一个老谷主,又烧毁了玉绒草,对朝廷百害而无一益。”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鸣筝承认得倒也坦荡,林昭昭相信,陆鸣筝说的是实情,青羊谷的新一辈中,还未有人医术能出老谷主其右,蔷薇楼害死老谷主,确是一场意外,可若溯其因果,镇抚司也难辞其咎。
“陆大人,在其位谋其事,你既是镇抚司指挥使,自当为骧国筹谋,你接近青羊谷、接近既明派,为的是国之大业。老谷主对我有恩,镇抚司的利用,我不可能全无怨言。同样,我亦能理解你对我的亲近之中,带有对既明派的图谋。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很难纯粹,更何况大人身居高位,行动皆为了骧国。
今日大人的劝告,昭昭谢过,只是大人若总是在职责与私情间摇摆不定,对我,对大人,都没有好处。试想,大人若是真拿到烈阳兵法,它本就脱身于朝晖剑法,大人总需要既明派的人从旁协助演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