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临时起意的刻意构陷,他根本不觉得杜宣缘能有这样大的权力,抹除掉这笔钱的存在。
自此,陈家人状告杜宣缘的罪状,每一条都陷入了僵局。
王擎正在犹豫最后的定论时,外边忽然有几分喧闹,只见一名穿着锦衣绸缎的无须中年男子自外边进来。
王擎赶忙上前告礼,又小声询问:“敢问公公,可是圣上有什么交代?”
这名内侍看了他一眼,笑道:“无事,咱家不过是见廷尉所手忙脚乱的,来瞧一瞧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擎心下琢磨着,口中将今日一套又一套的状子简述出来。
内侍点点头,目光从杜宣缘身上扫过,笑道:“哟,这不是圣上近来亲封的偏将军吗?怎么搅进这件乱事里了?”
王擎闻言心中一定,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又闲聊几句,将这名内侍送走后,王擎终于盖棺定论,以“证据不足”为由,将杜宣缘无罪释放。
陈家人各个如丧考妣。
杜宣缘却心思显然不在此处——她早就清楚这件事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只是对皇帝态度的突然改变有些好奇。
那内侍她见过几面,先帝在时就颇受宠信,可以说是看着皇帝长大的,如今是皇帝的亲信,甚至被特批可以每日出宫,在宫外的宅邸休息,与朝中大臣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来廷尉所,显然是得到皇帝的授意。
杜宣缘将思绪暂且收敛,打算回去后慢慢通过系统分析皇帝改态的原因。
她目光一瞥,就瞧见陈父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杜宣缘大大方方地看向陈父,略一挑眉,径直朝他走去。
原本瞪着杜宣缘的陈父见她走过来反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并急道:“你要做什么?”
第131章 失踪
杜宣缘只是俯身, 对陈父轻声道:“给了这么多机会,你却还是坚持要置‘我’于死地吗。”
陈父神情一僵。
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杜宣缘最后关头才拿出的那张决绝书,以及怎么也查不到下落的千两黄金。
刚刚来的那个人显然是个太监, 很有可能代表皇帝。
杜宣缘关于“传言”的那句话再次在陈父的耳边响起。
一桩桩一件件, 全都纠葛在一起,往他的脑袋里塞,叫陈父想得脑袋疼。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陈父一股脑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掉, 冲着杜宣缘嚷道:“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的生身父亲, 你敢做什么!”
杜宣缘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道:“生身父亲?不敢, 只祝您长命百岁吧。”
言罢, 径直抬步离开。
分明没有说一句恶言, 陈父却觉得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从后背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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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方才那些话,不会让圣上轻视咱们二皇子吗?”侍女一面为淑妃打扇, 一面不解地询问。
过午皇帝来她们宫中, 与淑妃难得行着几分赌书泼茶的乐趣。
只是在听说二皇子身体又有些不适,皇帝多询问几句, 淑妃便道是二皇子从前一位乳母在别地犯错,虽被撵出宫去, 但因照料过皇子, 免不得牵连到二皇子身上, 小孩子听到闲言碎语, 便赌气郁结。
皇帝听完后若有所思,没多久便走了。
一旁伺候的侍女却很清楚, 根本没有什么乳母的事情,她们二皇子生来体弱, 这样酷热烦闷的季节总会不爽利。
这会儿却说二皇子因乳母的事情置气,难免显得二皇子小肚鸡肠些。
侍女是淑妃的陪嫁, 跟随淑妃多年,言语间总是少些避讳,于是忍不住询问出来。
淑妃捻着冰鉴中切好的水果,慢条斯理地咽下去,才笑吟吟道:“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哪里有人会计较他的这些行为。”
侍女低着头,还是有些不情愿:“咱们掺和这些浑水做什么?”
淑妃扫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哪有什么咱们、他们的道理。非嫡非长,皇儿又自幼体弱,自然多要仰仗外家。咱们虽身处内宫,但与外家才是一体的。”
“可那也不是多重要的人物。”侍女嘟囔着。
“她是不重要,可既然市令都托付到父亲那里,咱们又收下了献金。况且这也不是件难事,办下去,好叫他们应这份情。在朝堂中的往来纠结越深,咱们坐着的位置才越牢固。”
侍女还是懵懵懂懂的,但好歹有自知之明,便不再言语。
淑妃瞧着她一知半解的模样,笑着说:“更何况这背后有他们的手笔,他们想除掉的,本宫当然要保下来,总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