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些看上去悠悠闲闲的人马,不知为何竟能预知他们藏身的位置,当他们突发暗箭时,每个人都训练有素地举起背在身后的盾牌,精准抵挡所有发来的暗箭。
随后在刺客们冲出来时,他们又仗着骑马的高位优势,砍瓜切菜般掀翻所有的刺客。
后边立刻又上前一队人,迅速补刀。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就只剩下领队者一个活口了。
刚刚捱了马蹄一脚,胸口尚在剧痛,没有行动能力的领队者茫然四顾。
就……剩他一个了?
还不等他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负责收尾的人里出来一个,把他直接拎起来丢到后边的囚车中。
领队者看看前后左右。
神情绝望,身上带伤,有的穿着夜行服,有的则穿着与他类似的麻布衣裳。
莫非……
这时,有人苦中作乐,对他道:“来啦兄弟,都是同行,别客气。”
?
客气什么?
同行又是什么?
一时间,满头疑惑的领队者连身上的伤痛都有些顾及不上。
旁边那个人大概是手受伤了,他瞧见对方茫然无措的神情,艰难地抬手,无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队伍行进半天后。
又一个被打得半残的刺客领队人被丢了进来。
上一个被丢进来的人:……
“打听过了。”那人又拍拍他,“见了鬼了,留下的全是领队的。”
两个新人心中齐齐一寒。
尚存希望的二人对视一眼,在囚车里那些已经待过一段时间的老人麻木又了然的眼神中挪近彼此。
他们的目光中传达着相同的意思。
——绝不能坐以待毙。
一天后,他们就发现,坐不坐以待毙,跟他们没关系。
囚车外始终有人轮班看守,训练有素的士卒完全不搭理他们,别说逃跑的机会了,连打探消息都无从下手。
更气人的是,他们的目标就在正前方。
咫尺之距。
杜宣缘驾马而行,根据下一个暗杀点的情况部署自己的护卫。
士卒们本就信服她,如今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囚车里的俘虏间或听到几句命令,皆没头没尾,乍一看只觉得是草木皆兵的举动,结果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一队刺客犹如拿着杜宣缘所给的剧本,按部就班进行攻击。
然后领队人就顺理成章被俘虏了。
密不透风的防护。
可更令这些人费解的是,杜宣缘只将他们丢进囚车,连审都不审上一审。
怎么着也总得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便于防范吧。
不过看着囚车中与日俱增的人口,抱有这个疑惑的人渐渐也不再疑惑。
这位定北大将军得罪人的程度,看样子确实不需要特意审问提防。
这不是处处为敌吗!
她到底是怎么做定北大将军这几个月还活得生龙活虎的?
只是……
既然留他们不为审问,又何必拿个大囚车拖着?
等终于抵达皇城,这囚车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入城时,无数百姓、守城士卒都为之侧目,今日一行,大抵是这群刺客杀手最受人瞩目的时候。
前来接应杜宣缘的大臣,看着那满满一囚车人,全然不知所措。
“此皆为路上暗杀我的人。”杜宣缘道。
周围一圈人大惊失色。
杜宣缘一挥手,驾车人当即跳下马,将缰绳递到守城的士卒手中。
她道:“这些人口风严密,我得不到什么讯息,烦请皇城卫代以大刑拷问,看看能不能得知幕后主使。”
囚车里的人眼睁睁看着一名守城士卒,快步奔回皇城卫请长官示意如何处置这一车人。
不是。
车里的刺客又齐齐看向杜宣缘。
你没审啊!
你审都没审,在这说什么瞎话呢!
可惜这些内心的控诉根本说不出口,这群即将面临大刑的刺客们只能眼巴巴盯着杜宣缘。
杜宣缘视若无睹。
将手下护卫安置妥当后,她便牵着自己那匹看着普普通通的马,悠哉游哉回家去了。
好似真的对这些刺客没什么兴趣。
只是今日城门口发生的一幕,早就传开来。
甫一回家,杜宣缘便被陈仲因拦住,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什么伤,陈仲因才松了口气。
提及那些刺客,陈仲因犹心有余悸。
尽管杜宣缘夜间常常入梦,神态一向轻松自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