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合宴散席,万家人陆续离场,抱着糖果匣子的妞妞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想要再见见堂姐,可那抹湖蓝身影早已不知所踪。¢p,o?m_o\z/h-a′i·.?c~o^m.
堂姐留下的那句话,她不明白,但姐姐说的,她就照做。
于是,跟着爹娘乘车到家时,连下人要来帮忙拿那匣子都被大声拒绝,而平时极其注重儿女教养的爹妈,那天也由着她固执地抱着匣子回房。
五年间,匣子被打开无数次,每回她都只从里边拿出一颗糖来,直到糖吃完了,粉团似的小姑娘,也已玉立亭亭。
糖果没了,空空的匣子也还静静待在桌上一角。!x!i?a/n-y.u′k~s¢w¢.¢c!o~m′
家里人也早都知道,小姐屋里,妆台一角那个木匣,虽平平无奇,却是小姐的心爱之物,平日就连擦拭都要自己来。
正如此时。
刚行完笄礼的妞妞,再次将那匣子自桌角捧来,与取下的簪饰并排放在眼前。
而后就如往常那般拿出帕子,从匣盖开始,一点点擦拭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屋里只有她自己,明明还像平时那样轻轻摩挲擦拭,但自己的动作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放慢,反倒是心跳越来越快。}%优?=?品÷-小/£说`]网,£ ?Dμ更;?±新,?最e快<
当心跳声如阵阵滚雷在耳中轰鸣不止,整颗心像要从喉咙跳出来时,她终于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双手已像捧盒那样贴在匣子的两侧。
十指纤纤,整个手掌贴着侧立面,四周还有富余,可当她往匣子里伸手,却还有一截手掌露在外边。
为什么没有发现?
为什么没早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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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祖母突然沉默不语,云泽也未敢言声。
如此安静许久,还是老人家主动说道:“这盒子原是当年我的姐姐留下来的。”
云泽闻言一怔,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前些天同样是祖母给到自己的另外那个机关盒。当时说原物乃是子母盒,可惜母盒早已遗散。
今日祖母会对眼前小盒如此反应,想来应是同理,只不过因为第二个小盒意外现世,原物又是姐姐所留,情绪激动也属正常。
这么一想,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而老夫人这边已是伸出手去,将两个小盒托于一手,手又放在腿上,低着头,端详着,拨了拨其中一个,几息之后,随着一声长叹,才再继续说道:
“这两个盒子出自同一人之手,当年一分为二。我一直都只见过自己拿到的那个,原也以为最终都会像那子母盒般难得圆满,不敢再有希冀,谁曾想有生之年还能让我见到这另外一个。”
这几句话,不仅说得奇慢,中间还不时停顿,是在回想,也是在感慨。
一旁云泽听得出老人家此刻思绪纷杂,越发不敢打断,结果座上人下一秒就抬头看向他来,问道:
“你昨晚可是中毒了?”
受伤之事,云泽还能言语上大而化小,毕竟还不至于到扒开衣服给看伤口的地步,但没想到自己祖母不仅认得这个盒子,居然连里边装的东西都知道,这突然一问命中靶心,着实打了云泽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