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而果断的声音响起。
屈济之尚未说话,忽听得一声熊咆。
一股巨力化为熊形,撞破了那屏风,撞向殷景亘。
殷景亘正打算退,却发现手脚已被藤蔓绑住。
他挥出风刃,斩断藤蔓,慌乱后退,避开那以力化形的熊的猛扑,嘴里喊道:“你们见到的陛下是假的!真正的陛下已在宫中……”
“吓!”
突兀响起的一声大吼,震碎了殷景亘嘴里的话语,击得人心神震荡。
殷景亘于是扬手一挥,御风后撤。
他知道自己来得迟了,已经没有机会向屈济之证明什么了。
“顾经年!”
殷景亘喝了一声,示意顾经年动手。
然而,顾经年却突然从后方出手,一把勒住了殷景亘的脖颈。
“嘭!”
那以力化形的熊扑上来,给了两人重重一巴掌,将他们拍倒在地。
地砖轰然破碎。顾经年呕出了一口血来,但殷景亘更惨,重伤之下,几乎昏迷了过去。
另一个异人此时也准备好,空中出现了无数支冰锥,随时要刺下。
“陛下。”顾经年忽然喊道:“你答应过我的!”
喊罢,顾经年站起身来。
他本就不怕那些冰锥,它们只能要了殷景亘的命,但顾经年根本就不在乎殷景亘的死活。
“我已依言把逆贼带来,陛下也该兑现对我的承诺了。”
周围的异能都停了下来,随即,殷括那苍老的声音响起,问道:“朕答应了你什么?”
“除掉瑞帝。”顾经年道。
这话看似大而空,却是殷括曾经对顾经年吐出的积攒已久的心里话。
过了一会,殷括道:“让他过来。”
“陛下,这……”
“把那个老仆押起来,他没有火,伤不到朕。”
“是。”
如此,赤手空拳的顾经年才被带到了殷括面前。
此事如顾经年所料。
因为他已经在地宫里被殷括招降过一次了,虽然现在的处境不同,但大势上,殷括依然处于弱势,且要考虑顾经年与顾北溟的关系,至少会给顾经年一个说话的机会。
殷括并不害怕被顾经年刺杀。
他已有复生之能,只要不遇火,已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把那孽畜押下去。”
“是。”
殷括又向屈济之道:“屈卿,先去为朕召集你的弟子们吧。”
“臣遵旨。”
屈济之退下,殷括又支开那些他不太信任的将领,只留下四人,方才向顾经年问道:“他……还好吗?”
顾经年知道殷括问的是谁,无非是另一个殷括。
但那个“他”字出口后停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想说“他们”。
“他死了。”
殷括有些遗憾,但又有些欣慰,甚至欣慰更多些,遂问道:“他如何死的?”
“我在地宫遇到了他,他说服了我,答应保护我和缨摇。”
顾经年大概地复述了一遍殷括与他说过的话。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在与同一个人对话,但对方像是失忆了一般。
重要的是,在这段对话中,顾经年了解殷括,甚至比现在这个殷括还要了解。
“他说要阻止瑞帝,这句话打动了我。”
“不错。”殷括点了点头,叹道:“朕确实是放心不下啊……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他本想让我保护他突围,但意识到无法脱围,他便让我把他交给出去。并告诉我,到屈济之处找另一个他。”顾经年道:“他说,他做的一切,并非为个人性命,乃为心中大志,天下苍生,由哪一个他来实现都是一样的。”
殷括也是刚刚当螈人,感受十分奇妙,甚至有了几分茫然。
失神片刻,他方才颔首道:“不错,这就是朕!”
说罢,殷括抬头起来,豪情大展。
他感到自己与地宫里的那个殷括合二为一了。
绝境之中临难不惧、策反顾经年,眼看事不可为,壮士断腕,牺牲自己,成全另一个自己。
原来,有两个“我”,是这样的体验。
当螈人真好。
“继续说。”殷括问道:“宫城中的情形如何了?”
“宫中,殷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