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那一声‘爹爹’还未喊出来,迎面脸颊便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因为惯性,沈眉一把扑倒在地,她睁大美眸,不可置信的望着沈骞,沈骞黑着脸。
“蠢货!”
沈眉此刻彻底懵了,她不晓得怎的父亲冲她发这么大的火,顿时红了眼眶。
“眉儿愚钝,不知做了什么事情让爹爹发如此大的火。”
沈骞气的浑身发抖,他见沈眉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更是来火。
“还给我装蒜!琴儿的嫁衣是不是你剪烂的?你自己的嫁衣也是你自己动的手吧,还要嫁祸给沈画?”
沈眉面色刷的下白了,像是老鼠被夹住了尾巴,惊慌着,她不知道哪儿出了纰漏,她哭着抱住沈骞的腿,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爹爹,爹爹眉儿是冤枉的!是沈画,是她干的!”
沈骞见她丝毫没有悔色,不由愈加失望。
“国师都来替她证明,说她这两日不在府中,她哪有时间下的手?”
这时沈眉才明白,原来自己又被沈画反摆了一道,顿时恨意冲了头脑,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这件事是你自食恶果,嫁衣你自己想法子吧!”
沈骞的话似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淋到脚,沈眉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了惧意,她哭的悲戚。
“爹爹,爹爹您帮帮眉儿!”
沈眉此语道出,等于间接承认了这一切皆是她所做,沈骞心凉,不想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他甩开沈眉,愤然离去。
沈眉瘫坐在地上,浑身气息像是被吸走,尖锐的指尖在地上画出一道道划痕,沈画!咱们走着瞧,日后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墨煊身后一路埋头踢着石子的沈画猛地一个喷嚏,引得墨煊回身,墨玉般发亮的眸子盯着沈画。
“受凉了?”
沈画撇撇嘴,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小声嘀咕。
“是受气了。”
墨煊将她的话语听了去,挑了挑眉,话语不自觉多了起来。
“不知气从何处来?”
沈画璨笑。
“国师大人您听错了,是受惊了。”
墨煊弯了嘴角,接过话茬。
“哦?那不知惊又从何处来?”
沈画本想结束这个话题,奈何墨煊死咬着不放,一时间口快。
“国师大人一向不近女色,今日找小女,自然受惊。”
沈画说完便想扇自己一巴掌,本来墨煊找她出来,半句不提男女之情,她这般先声夺人,倒是容易让人想歪,果真墨煊凑近一步,低沉魅惑的声音响在耳畔。
“本国师不近女色是真,却没有说过,不爱女色。”
墨煊的嗓音本就是魅惑的紧,如今他故意放柔了声线,听得沈画一阵发麻,她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站到自己认为的合适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墨煊见她动作神色一冷,直起身子便往前走去,沈画只好疾步跟上,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墨煊,暗自翻了个白眼,男人心,海底针!
跟着墨煊在集市逛了半天,沈画大病初愈,身体多少有些吃不消,她额上浸满了汗水,却死死的咬着唇不吭声,墨煊余光中见她面色发白,脚步顿了顿,寻了间茶馆便领着她进去。
茶馆里人不算多,但在墨煊进去的瞬间鸦雀无声,沈画反应过来,面前的男子一身华服,丝毫不做收敛,周身气息更是冷清,跟在他身边,沈画只觉得气压都低了几分。
风澈带头寻了处静雅的阁间,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将凳子与桌面擦得一尘不染之后,墨煊才坐上去。
沈画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想起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幕,有几分感慨,这国师大人的洁癖不是一般的严重。
沈画坐在墨煊的对面,见墨煊阖着眼,似在假寐,心头舒了口气,不知为何,每次与他相处总会有一种压迫感,这也是沈画百般逃避他的原因。
点了茶水点心,吃了一半才将流失的体力补回来,沈画满足的喟叹,将筷子在桌面扣了两下放下,殊不知就因为这个小动作,引起墨煊心底的惊涛骇浪。
这个动作分明是夕颜的习惯!他倾过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到令人心惊,一双鹰眸牢牢的锁住她,周身迸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压着嗓子,一字一句。
“沈画,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画被他动作吓了一跳,看着被捏的发白的手腕,知道他又开始掉进死循环,她是谁?她自然是沈画,不管她是洛夕颜还是沈画都不认识他!
“我最后说一遍,我是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