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不用说了,十六年来大病小病不断,几乎没有踏出过将军府,在这水深火热的宅院中,更别谈什么权利金钱,能自保已经算是不错了。
作为洛夕颜的时候,她的名下有一间名为玲珑坊的店铺,以出售奇毒和制作解毒丸为生,玲珑坊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的,上了正轨之后便交给流翎打理。
上次她带着香茶本欲去玲珑坊,奈何那日正逢冬至,她知晓冬至那日流翎必定不在店里,只得作罢。
今日她做足了准备去玲珑坊,不知流翎在得知她的死讯之后过得如何。
沈画带着香茶轻车熟路,转眼间便到了玲珑坊,多日不见,再次见到旧景,沈画心中五味陈杂,再坚强的心在见到家时也不禁红了眼眶。
香茶见沈画神色不对,也不敢出声,一个劲的跟在她身后。
沈画收拾了心情,踏进玲珑坊,进去的一瞬间便有些震惊。
这还是她的玲珑坊么?本以为流翎得知她的死讯会伤心,生意因此可能会萧条些,但眼前的一切与料想的截然相反,沈画不禁有些愣住。
原本不算豪华亦不算简陋的内室被重新翻修,入眼大气磅礴,店内的工作人员井井有条,客人爆满,来着皆是长安有名的富商。
沈画内心一阵欣慰,她踏进店内不多时便有人过来询问她的来意,语气不卑不亢。
“有什么能够为姑娘效劳?”
沈画浅笑,眼前的小厮面容清秀,看着很是眼生,应是流翎后招的,她语气轻柔,
“我找你们流翎先生。”
小厮顿时面色犯难,眉宇间浮上担忧。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先生近日身子抱恙,这精神气一天不如一天,怕是不能见客。”
沈画一听此话,更是心急如焚。
“那我更是要见他了,怎的忽然就身体抱恙了呢?”
那小厮听沈画语气像是与他们流翎是旧相识,不禁多嘴一句,
“姑娘与我家先生认识?”
沈画点了点头,你带我去见他,或许我有法子治他的病。
那小厮闻言垂眸轻声嘀咕,
“心病怎的治....”
他的声音太低,沈画没听清,
“你说什么?”
那小厮连忙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我便带姑娘去见我们先生吧。”
沈画心下稍安,
“劳烦小哥带路。”
小厮带着沈画直奔二楼,沈画惊讶于屋里的改头换面,若不是门外还挂着玲珑坊的牌子,她几乎不识得这是她的玲珑坊。
流翎所在的屋子倒是没变,还是那般朴素整洁,隔壁便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一切同往日分毫不差。
进了屋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沈画不禁皱了眉头。
忽的一道虚弱却严厉的声音传来,
“袖引,我不是说过不见客的么?”
沈画循着声音望去,床上背对着一个人,身形清瘦。
身旁的小厮撇了撇嘴,出口的声线与方才截然不同,清脆如琉璃珠,
“这位姑娘说有法子治你的病。”
沈画这才主意到,这小厮原是个女儿家,难怪第一眼时,看上去与其他小厮不同,浑身散发着灵气。
床上的人轻咳,语气无奈,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带客人离去吧。”
袖引却不愿,红了眼眶冲他喊,
“你有数?你有数就是病情一天天加重,身体一天天消瘦?许流翎,你不心疼自己能不能想想我!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许流翎叹息一声,却不愿再多说。
沈画不知道这袖引是何人,单听他们的对话,袖引对流翎很是上心,沈画欣慰,流翎找到个真心对自己的女子,以后她也就放心了。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他的病治好。
沈画清了清嗓子,轻声唤道,
“流翎。”
仅此一声,许流翎却一怔,他的手不自觉的发抖,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缓缓坐起身子,极为缓慢的转过头,似一个垂暮老人,见到沈画时身子一颤,顿时便红脸了眼眶。
袖引见许流翎反应如此之大,转而看向身边的沈画,沈画亦是眼角通红。见两人神色悲戚,袖引虽是心里不舒服,却还是识时务的离去,懂事的将门带上。
许流翎看着眼前的沈画,心头一阵翻涌,他试探的唤了声,
“夕颜?”
沈画顿了顿,她不愿再带着这个名字生活,既然成了沈画,也就意味着不再与洛夕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