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想是常年与药材打交道,沈画吸着鼻子,分辨着。
白芍,人参,繁缕,枸杞...
直到阮慕欺出声打断,沈画才知晓自己出神许久。
“画好了。”
沈画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柳眉弯弯,似乎一说话便能勾了人的魂魄,阮慕欺的手很巧,沈画自铜镜里看着他,揶揄着。
“你这双手应是替不少姑娘都画过眉吧?”
阮慕欺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道。
“张敞画眉,情深意重,我阮慕欺亦如此,此生只为妻子画眉。”
沈画张了张嘴,却说不上一句话,她低垂着眉眼,不晓得该如何说出拒绝的话,阮慕欺看沈画垂首,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故作轻松。
“快些换上衣服吧,毕竟人靠衣装。”
语罢大步流星的离去,沈画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瞬间的茫然,阮慕欺,他看上自己什么了?
这问题连阮慕欺自己都打不上来,若论容貌,比沈画更美的美人多的是,若论才情,沈画也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温柔,阮慕欺忽的轻笑出声,沈画哪来的温柔,若是有,也是替人治病时的那份认真的神情,阮慕欺时笑时深思。
墨煊迎面走来,见他从沈画房里出来,一时心中不太舒服,他淡淡开口。
“阮公子好闲情。”
阮慕欺抬眸见是墨煊,面上换上笑容。
“国师大人亦是闲情。”
墨煊抿唇,看了沈画房屋一眼。
“阮公子一大清早从郡主房里出来是为何?”
阮慕欺挑眉。
“慕欺爱慕郡主,欲求之。”
墨煊眸子里杀意乍现,他冷冷道。
“传闻阮家公子生性风流,也不尽然?”
阮慕欺轻笑声,他眼神温柔。
“画儿是个好姑娘,慕欺愿以一生求之。”
墨煊浑身气息凛然,他听的阮慕欺口中唤的那么亲昵,心中更是烦躁。
阮慕欺话锋一转。
“国师大人如此关心郡主的事务,莫不是...”
墨煊冷冷的看他一眼,擦过他的身边,径直往沈画的房里走去。
阮慕欺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淡下,墨煊,可是个劲敌呢。
沈画恰好换上衣裳,出了屏风见到墨煊吓了一跳,她不禁拧眉,如今的男子都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么,女儿家的闺房也随便乱进。
墨煊见沈画拧眉,心中一阵堵,他一步步逼近她,沈画后退,语气微冷。
“国师大人是打算将无赖进行到底?”
墨煊停住步伐,他淡淡的看着沈画,沈画心中微乱,他这般不知分寸,可是将她当做随便的女子?
墨煊良久才淡漠道。
“你的发簪快掉了。”
沈画一愣,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绪,正想上前一步,墨煊便转身离去,沈画只听得‘咣当’一声,低首一看,竟真是发簪,那么也就是说,他只是想将她的发簪扶好,并无他想?
沈画简直想找个地洞自己钻进去,这次是她小心眼了,也太丢脸面了!
墨煊阴沉着脸,他在她心里难道就是个只会做轻薄之事的小人,一想到她那警惕的眼神,墨煊脸色更是难看,风澈急急的赶来,墨煊冷声道。
“赶着投胎?”
风澈心中叫苦不迭,为什么每次他都撞上大人的怒火?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风澈苦着脸道。
“大人,府外有人找。”
墨煊这才正了神色,但语气依旧冰冷。
“谁?”
风澈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委婉的将话传到。
墨煊见他犹豫不决,脸色一沉。
“说。”
风澈深吸口气,原句传达。
“叫你们主子出来。”
墨煊挑眉,等着风澈继续说,风澈却低着头不再说话,墨煊不禁拧眉。
“没了?”
风澈一惊,立刻抬眸回道。
“没了。”
墨煊抿唇,思绪纷飞,这千云国他没有朋友,不,应该说他墨煊从来就没有朋友,那么谁会来找他?墨煊正想着,一个人影便走来,他看着来人,淡淡唤着。
“前辈。”
来人正是万千落,他在山下左思右想,觉得那件事已经过了二十年,该有个结果了,因此他上山来寻墨煊,为了就是将此事了结。
“后辈,你说你在追查大麻一案?”
墨煊点头,应了声。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