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也当即跪下:“墨家内臣,参见陛下!”
直到这时,那下人才知眼前的老人就是当今圣上,慌忙下跪,口称万岁。
老皇帝看着墨煊,目光炯炯:“爱卿快快请起。”
随后,又伸手指着适才为他通报的下人说道:“国师府下人尚且能对一老叟如此恭敬,可见爱情治家之严。”
墨煊站起身来:“陛下谬赞,微臣惶恐。”
老皇帝摆了摆手:“今儿个是小年,你我也不必以君臣相称,且当是一忘年交,来你浮上讨一杯茶吃,可否?”
墨煊赶忙伸出手:“陛下请。”
到了这正厅之中,早有下人看茶,老皇帝轻呷了一口清亮的茶汤,淡淡一笑:“爱卿这里也太过寒酸了,且看你,哪里有一点国师的模样?莫说是你,就算是一般官吏之家,也不至如此。”
墨煊淡淡的开口道:“微臣本就不喜热闹,更不喜奢华,清白简单,其实也挺好。”
老皇帝看着沈画,不由得轻笑一声:“难怪世间传言你视你夫人为心头挚爱,如此佳人,不外乎如是,倒是也值得。”
墨煊仍旧是一脸淡漠,古井无波,“陛下,隆庆公主就在别业之中,是否去看看?”
老皇帝摆了摆手:“不必了,朝会结束后刚见过,今儿个小年,就由着这丫头去折腾罢。”
只看这时,老皇帝突然开口问道:“爱卿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却仍旧不曾有子嗣,如此可不是百年世家的作派,爱卿也该多娶几房妻妾,绵延子嗣。”
墨煊颇为意外,今日老皇帝有意无意的将话题扯到沈画和子嗣的身上,莫非是有什么说法?
接下来,便听见老皇帝淡淡开口:“礼部尚书唐冲之女,今年刚刚及笄,也对你甚是仰慕,不如今日朕就做个媒,嫁与爱卿如何?”
只看墨煊站起身来,撩起袍子拜倒在地,恭声说道:“陛下,微臣早已有誓言在先,陪我夫人一生一世,不再另娶。”
老皇帝眯着眼睛,“可若是朕执意如此呢?”
墨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请陛下恕罪,微臣万死不能遵从。”
老皇帝冷笑一声:“爱卿是国之柱石,与尊夫人恩爱相投,今日朕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纳了唐尚书之女,要么……”
只看老皇帝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轻轻放在案几上:“尊夫人请试此耳!”
墨煊和沈画神色微变,不知如何接话。
而沈画,此时也是一脸的严肃,悄悄的看了一眼皇上,却像是蒙了一沉轻纱一般,看不真切。
她想不通,皇上此番是何意,都已经塞了一个公主来了,难道还不放心?
沈画此时心情复杂,心中难过莫名,想到这么久以来,她和墨煊两人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想到墨煊每一次对他的好,想到他们的海誓山盟,想到……她在异国他乡,墨煊不远万里前来救她,而现在却是面对这般难以抉择之地。
墨煊于她还是于他自己而言,这尚书之女他都接不得,墨煊对她的爱,要是在一年前她还不能确定,但是如今,她却能肯定的说,墨煊是不可能会接收的,她知道,墨煊的整个心里满满都是她。
而她毅然如此,她怎么能忍受墨煊身边有第二个女人在他身边转来转区,这样还不如杀了她来的舒服。
看着桌子上面冒着微微诡异的小黑瓶,沈画眉头紧皱,朝着墨煊使了一个眼色,眼底一片决绝。
另娶可以,她可以合离……
看着桌上的黑瓶,墨煊瞳孔微缩,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沈画,缓缓的,自桌上拿起那个瓶子,墨煊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点点冰冷,只觉得这个瓶子犹如千金重。
“夫人,你……”墨煊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却是被沈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手中的瓶子拿过,并打开了瓶塞。
沈画此时双眼含泪,摇着头,并不想要听墨煊说话,她怕她的牵挂、不舍迷了她的心神。
而此时坐在檀木椅上的皇上则是看着他们两人一副情深的模样,情绪莫名,难道他真的是料想错了?却并没有说话,他最会的便是忍,看到最后,结局才是最有力的说辞。
而此时沈画深呼吸一口气,眷念的眼神再次看了一眼墨煊,一闭眼,最终将药瓶里面的汤汁倒入了嘴里。
然而在这一刻,预想药汁的苦涩味儿并没有传入味蕾,反而耳边听的一声咕噜声儿。
沈画惊恐的睁大眼眸看向墨煊,继续是咆哮的叫到:“夫君!你怎么这么傻!”
“没有你,生有何恋?”墨煊淡淡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