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她才一巴掌拍在审讯桌上：“这种时候了，还想撒谎？你分明是在查看情况，看咱们是不是把埋尸地点找到了，对吧？”

“最后给你个机会，你要不招，也没关系，等我们把你同伙抓过来，看他们会不会供出你！”

与此同时，她抬起脚轻轻的的踢了踢柴叶舟，并向他使了个眼色。

柴叶舟会意，翻出手机，给张书莲发了条信息，让他通知下去，叫人查查这个曹伟良的底细。

张书莲本有些纳闷，许听表现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也就中规中矩的展开问询，看上去和普通刑警没什么两样，似乎有些对不起她审讯专家的名头。

忽然感受到手机振动，又联想到刚刚柴叶舟翻出手机操作，他若有所思，便也摸出手机瞅了一眼。

“调查曹伟良的底细？这家伙不会真的只是个小偷吧？”他在心里嘀咕两句，跟着便干脆站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曹伟良并没有注意到个小插曲，只焦急的说：“你让我招什么啊，我都老实说了啊，就是没钱了，老爸又不给，嫌我不学无术，整天在家里啃老。”

“我又不想出去打工，拼死拼活饭钱都赚不到……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其他生意又不会做，就是摸点东西，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

许听被他气乐了：“这话你从哪学的？”

“内涵段子啊，往上也有很多这种梗。”曹伟良说：“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嘛，我也知道偷东西不对，但没办法，实在没钱，老豆连饭都不给我管了，让我要死死外边这种……”

许听柳眉微颦，死死的盯着他。

他这番话，倒确实不像是撒谎了的样子。难不成，这个曹伟良真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毛贼，与这桩凶杀案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又或者，他虽然确实游手好闲，平日里也是个惯偷，但这回，仅仅是以平常干的事儿打掩护，实际上还是为了打探消息？

许听一琢磨，这帮家伙，应该不至于有这种头脑才对。否则，藏尸的方法千千万，他们也不会用这么容易暴露，留下大量线索的汽油桶藏尸、埋葬了。

而且对付这帮人，也用不着多么高深的审讯技巧才是，寻常套路就足以让他们吓的屁滚尿流。

如果普通套路对付不了，反倒可以排除他的作案嫌疑才是。

琢磨到这儿，她心里大概有点思路了，但脸上不露分毫，依旧问道：“你都看到些什么了？”

曹伟良一哆嗦：“你们不会干什么大事儿，要灭口吧？”

柴叶舟嘴角一抽，险些被他逗乐了。

……

与此同时，张书莲这边，也很快查到，曹伟良就如他说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平日里以盗窃为生，他爸早在四年前就放出过话，和他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他倒也硬气，这些年虽然还在镇里几个村子中瞎晃悠，但还真一次都不回家。

但他又和那帮横行乡里的混混团伙不一样，他和他们并不合群，那帮人看不起他，觉得小偷小摸的，不成气候。

毕竟，犯罪也有鄙视链。

张书莲手下的刑警进一步调查，发现他家并没有汽油桶遗失的记录，某种程度上，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了。

得知这个消息，许听也没有继续审讯下去的兴趣，便在问出他近些年下手过的人家，涉案金额之后，便草草结束了这次审讯，回头把人扭送到县看守所去，案子转交县检察院就是。

晚上，一帮子人围坐在院子里，支起了几个大火炭盆在烧烤，充当夜宵。

许听肚子不饿，没什么兴趣，坐在一边一遍遍的翻看着调查报告。

“行了，”柴叶舟拿了两串烤玉米过来，分给许听一根，说：“咱们现在缺的是线索，这份报告大家伙都看过好多遍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是啊，”许听轻叹一声，接过烤玉米，啃了两口，才说：“时间啊，磨灭证据的最大元凶。”

“嗯哼，”柴叶舟将玉米一粒粒的掰下来，攒在手心，同时说：“以这年头的刑侦技术来讲，狭义上的完美犯罪，基本不可能存在了……”

“那，尸体连环杀人案怎么回事？”

“咳咳，”打脸来的太快，柴叶舟险些被噎住。咳了几声之后，他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