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个月一剪子也忙,詹信难得有空,去了趟虞尔先前被安排的住所打算看看他,才知道那孩子早就被家人接走了。
“那孩子的妈妈已经把他带走啦,上个周吧。”
先前负责照顾虞尔的护工正在打理他住过的房间,老婆婆早就跟詹信混了面熟。
“还挺突然的,”詹信说,“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帮了一大圈,那孩子走了,竟也没有个人通知他。
詹信想着,有些无奈。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再怎么帮,也是个外人,自己没必要太上心。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也是少。”老婆婆宽慰詹信,“那孩子也没忘了你,给你留了东西的,托我给你呢,就是我老了腿脚不中用,想着你总会来一趟。正好,你现在来了我就转交给你。”
她拉开一道柜门,示意詹信去看,里面没有别的,就是那时詹信帮虞尔挖出来的漆盒。
老人家搬不动,他自己擡了出来,稳稳抱在怀里。
临走时她再三嘱咐詹信,慈祥地笑笑:“别瞧着是个老盒子就扔了,漆盒留着也好看。这盒子看着就沈,那孩子心思细,说不准,里面还有东西呢。”
一剪子没了虞尔,众人都找不到人逗乐子了,小鱼儿也跟着变化,遇见人就跑开,不喜欢被人抱了,趣味少了好多。
大家夥开始沈浸式工作,偶尔空闲时聊起,又会说起那个神奇的混血小孩儿。
直到某个夜晚,詹信去阳台时瞥见被他放在桌上的漆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打开过它。
阳台的灯有些年岁了,破旧的老灯只能发出暗淡昏黄的光,詹信搬了张小凳子过来坐,将漆盒放在灯下。
丝绒的那层空间是空着的,照片和信件都被警方当做线索取走了,当时刚挖出来没细想,现在比了一下内层与外形的差距,发现可能有夹层。
这个重量又不太能将漆盒晃动,听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声音。
他摩挲着漆盒细细观察,终於在揭开红丝巾后发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端倪。
漆盒的夹角多出一根线头,他拔了一下,成功拔出来了……
根本什么都没有。
无奈,他随意地将红丝巾放置进盒里,一张折叠的纸片悄然掉了出来。
詹信捡起来展开一看,虞尔这孩子真是的。
里面夹着一张不知道他哪里拍的证件照,看样子就是近期的模样,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中分的短发像是特意抓过,表情微微勾起嘴,乖巧又稚嫩的脸庞拌上了一丝滑稽的成熟气息。
而那张纸,就像当初詹信看见的虞尔那件不被认可的礼物盒一样,这种歪歪斜斜的字迹他都眼熟了。
“信叔谢谢你,可以不要忘记我吗?”
他将纸张原封不动地收拢起来,把漆盒放置在自己卧室的柜子里,锁上了门。
窗外有风吹过,皎皎月下,树影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