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亲自去取的?可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深沉幽邃的大殿里,烛火闪烁不定,光源打在嬴政的玄金色龙袍的下摆之上,将那袍服上用金线绣制的祥云照耀的如同实物,显得格外的神秘。
黑甲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恭敬地回话道:“回禀陛下,符玺令取到信后并未展开,转身就走,一直回到书房中才拆开细读,属下无能,没有找到机会探查。”
嬴政微微抬手,眼眸中闪烁着威严冷光,缓缓开口:“不怪你们,继续盯着。”
“是!臣等定然日夜监视,不敢有丝毫怠慢。”
黑甲卫说完,从原地站起,低垂着头,看向嬴政的长靴。
嬴政剑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还有何事?”
“赵高那边……”黑甲卫继续禀报,“他将废玉的消息传给一个侍马官,那人一路向南,传至汉中。”
黑甲卫肃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
“奇怪的是,信使不断更换,传至南郡后却突生变故,那人悄悄将信一分为二,一份传向南阳;一份继续向南,直下庐江。”
“庐江郡?”嬴政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轻轻敲击着龙椅上的扶手,思索片刻后,冷哼一声。
“哼~好一个假借名目,金蝉脱壳。”
这一个个的藏的真深。
“继续盯紧,莫要打草惊蛇,一旦出手,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遵命,陛下!”黑甲卫高声应诺,跨步而出。
此时,一阵夜风吹过,烛火剧烈的跳动,似要窜出灯具。
嬴政冷峻的脸庞上,光影交错,身姿仿佛与暗夜融为一体。
唯有那双冷眸之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事情变得好玩起来。
苏瑾月为吕家画的大饼,终于在正月休假结束之后,顺利变成现实。
巍峨的朝议殿内,文武百官带着休假后的好心情,今日议事格外的和谐。
直至苏瑾月出列,打破了满殿的宁静。
“父皇,儿臣欲举荐吕家次子吕释之为典客,出使西域各国,通商贸,探国情,取良种,扬我大秦国威!”
吕家?是谁家?
国师舍人吕雉家?
吕释之又是哪个?怎么没听说过?
群臣皆面露困惑,不知此人有何才能,能让国师亲自举荐。
只有大臣后方的吕雉和吕泽两人,紧张得注视着前方。
二兄\/二弟能否成行,在此一举。
尽管对国师大人非常有信心,他俩也忍不住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待群臣议论声渐歇,嬴政终于开口:“哦?吕释之?召其入殿。”
“宣吕释之觐见——”
传令官立马通传。
一道道通传之声传向皇宫之外。
一直在家中紧张等待着的吕公一家,收到陛下召见的消息,赶忙动作起来。
“对,吾儿,这样就好!对对!”
吕公着急的上下打量着吕释之,不时为其整理一下衣袍。
几人随着传令官一路走向吕府门外的马车。
“吾儿,再想想自己要说的,大人们肯定会考校你一二,不要紧张,稳住心神。”
吕公一路走,一路交代着:“错了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应对得当,沉稳有度。”
吕释之听着自己大父的唠叨,一个字也记不住。
临上马车之前,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吕公。
“大父放心,儿去了!”说完,他一个转身,钻入车厢里,闭目养神。
马蹄声踢踏着向前。
吕公担忧的望着马车的身影,嘴里不断呢喃着:“好!好好,吾儿争气,为父不担心,不担心。”
直至视线里再也没有马车的身影,吕公才依依不舍的倒退着返回吕府。
同样担心的吕雉、吕泽两人,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吕释之多久能到。
因为。
大殿里已经因为出使西域的事,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讨论。
“陛下,此事理应由典客、译官负责,那吕释之即使是国师推荐,也不可独当一面,应和其他人同行。”
嬴政点头,他也有此意。
苏瑾月也有。
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因此,她也不反驳。
上谏之后,她就坐回原处,老神在在的听着文武百官的争论声,置身事外。
仿佛这场争论不是因她而起似的,看乐子。
典客说完,武将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发言。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