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亲自动手,用劲儿极大,对胡亥狠,对自己更狠。
不多时,两人四指尽白,再无血滴落下,扶苏才给侍从使了一个眼色。
“咚”的一声闷响。
胡亥被劈晕,无力的倒在侍从的背上,被人背回卧房,提前入睡。
第二天,当他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只是喝醉了做了一场噩梦,直到他看到自己手指上的针眼,才不可置信的意识到,这是真事。
可怕。
长兄比夫子还可怕。
胡亥的心中发狠,暗暗起誓:“他,胡亥,一定要戒酒!滴酒不沾!再也不给长兄教训自己的机会!”
当然,这都是后话,转回到现在。
扶苏一路小心的拿着手里的杯盏,赶到苏瑾月的卧房。
房中,嬴政正负手而立,站在床榻前,担忧的看着苏瑾月。
脚步声响起,嬴政看到进来的扶苏,瞥了一眼扶苏手里的杯盏,便往后退了一步,让他上前,将杯盏递给夏无且。
一切办完,两人已经坐到了一边。
面容相似的两个人,眉头紧锁着,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苏瑾月的身上。
越看越不对劲,扶苏有些着急的开口问道:“父皇,三妹可是又瘦了?”
嬴政不语,只是双眸之中,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他环视一周,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几个知情人。
韩嫣冉早在夏无且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被请出了院外,和李显他们一样,回房等候。
嬴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恢复成原来沉稳果决的样子。
“三儿这次昏迷的时间,估计会很长,你们两个,务必守好此处,保证国师的健康!”
夏无且和姬修远两人,立马起身领命。
嬴政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转而望向扶苏,语气慎重,“吾儿,灵渠之事,不能再拖,明日,朕会直接下令,在洞庭、南郡、苍梧征收劳工。”
父子俩对望着,眼里全是沉重。
扶苏点头,“儿明白。”
先前大臣们的劝谏全都在理,如今,突然下令,势必会有反对的声音。
他会出面,驳斥对方。
只能提高些劳工们的待遇,少召一些人,多用炸药和水泥。
只不过,如此一来,国库定然会被挥霍一空。
缺钱,缺粮,很缺。
扶苏紧闭着嘴巴,慢慢咬紧后槽牙。
实在不行,只能先给那群门客一些好处,换些粮食出来。
呵……
没想到,他竟然真有走到这一步的一天。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体会到父皇让他将那群人收入门下的用意。
形势所迫之下,妥协,与狼为伍。
即便心如白雪,他也要咬着牙与黑相交,任由自己沾染成灰。
大概,这就是帝王的无奈之处。
天下之大,总有阴暗滋生,斩不尽,杀不绝。
只能将自己变成操控者,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注视之下,跳不出他的手掌,才是正解。
“陛下,已经很晚了,老臣准备了些肉粥,陛下用些吧。”
宦者仆射小心的端着一盘泛着热气的吃的过来,一瓮瘦肉粥,几碟小菜,还有他爱吃的炒豆。
嬴政缓慢的点了点头,拿起汤匙,一勺勺的喝着。
他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才能有力气去争去斗,才能护住家里的孩子们。
“嘎嘣……”
咀嚼声缓慢,炒豆味美,却极易让人下气,着实不雅。
他早就已经开始控制。
花生啊……
隔着一片大陆,两个大洋的南美洲。
路途太远,他本还在担心,自己老去之前能不能吃上,如今,他反而有些担忧,三儿能不能吃到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碗筷相撞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汤碗已经见底,夏无且两人微微弯着腰,跟嬴政汇报着苏瑾月的病情。
“陛下,依旧是原来几次的样子,只能用参汤吊着身体所需。”
“好,你们在此轮值。”
嬴政接过宦者仆射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唇角,起身走出门外。
这次是几天?
三天,五天,七天?
始皇巡游队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