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旗猎猎,队列整齐的骑兵出现在官道的尽头。
张良见此,心跳止不住的加速,他深吸一口气,不停的叮嘱着敢夫,“快,找好位置,待会儿瞄准六匹马拉着的马车,听到了吗?”
“知道了,公子,你放心,我肯定能砸中!”
敢夫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大铁锤。
他这段时间可没闲着。
每天练习着高空抛物的准头,现在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砸中那金根车。
尘烟起,马蹄飞扬,巡游队拖着长长的队伍慢慢的走在官道上。
近了,近了。
张良和敢夫猫着腰躲在山坡顶,目光紧紧的盯着巡游队里的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敢夫的声音突然响起。
“公子,不对啊?你看那边的马车……”
韩信顺着他的手指往车队的方向看。
就见那骑兵之后,紧跟着一辆六驾金銮,轮皆朱斑,重毂两辖。
一看就是那嬴政的坐驾。
可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同样的马车有五辆!
整整五辆!
这还怎么玩?
他上哪里知道嬴政坐在哪一辆马车去?
这这这……
急!
想到这一路的顺利,没想到最后关键时刻,老天突然就不保佑他了!
他现在许愿还来不来得及?
要不然抓阄,问问上天?
巡游队慢慢接近,张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敢夫也握紧了手中的大铁锤,紧张的盯着下方。
干!
张良着急的左右寻摸着,从旁边折断了一根树枝,掰成长短不一的五段,让敢夫拿到身后打乱顺序,再握成一团伸出来。
上天保佑,祖宗保佑。
张良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闭上眼,从敢夫的手里抽出一根树枝。
呃……
最短的那一根。
但是……
他好像忘了排序了。
“公子,这是第一辆还是最后一辆?”
张良心虚的眨了眨眼睛,“最后一辆……吧?”
两人大眼对小眼。
最后还是由张良拍板,就砸最后一辆!
白云悠悠,阳光炽热,敢夫握着铁锤的手心里满是汗,他换着手往身上擦了擦,随后又用袖子摸了一把脸上的汗。
“公子,来了来了。”
一辆……
两辆……
不起眼的马车里,苏瑾月和嬴政面对面的坐着。
“父皇,你说那张良怎么还不扔石头?”
她有些无聊的托着下巴。
主要是这马车太小了。
天天看着好大爹批阅奏折,自己还得跟着加班,哪里有她那马车舒服。
嬴政放下手里的奏折,了然的望着苏瑾月。
三儿这惫懒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
“快了,就在这两天。”
他掩下自己眼底的阴霾,轻笑一声:“说不准,现在就在头顶看着咱们呢~”
“那咱们弯弯腰,表示下尊重,嘻嘻……”
“你呀,皮~”
父女俩在马车里嘻嘻哈哈的闹着,笑声未停,就被一声巨响打断。
一颗重达一百二十斤的大铁椎从山坡的顶上飞出,直直的砸向嬴政的副车,瞬间木屑横飞。
“来了!”嬴政的面色一变,食指挑开窗幔,双眼微眯,望向前方。
“有刺客!”护卫队率先示警,全军瞬间进入警戒状态,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两边的密林之中。
山顶的张良根本没有时间查看下面的情况,直接招呼敢夫撤退。
“跑,快跑!”
敢夫闻言,直接一把就将张良扛到肩头,蹦跳着往山下跑。
都是先前跑过几次的路线,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木之间。
等待护卫队赶到的时候,找到的也只有那一个索大的地洞。
“陛下,属下无能,让那贼人逃了。”
嬴政已经从那辆小车之中转到了自己的金根车里。
让伸手挥退跪在自己身前请罪的卫郎令,转而望向站在一边的郎中令、黑甲令,声音低沉:“怎么样,可将人送出去了?”
郎中令立即点头回禀道:“已经安排两人从南边乘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