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上未曾见到旁人,倒是在下,的确名唤沈寄时。”
桥妧枝身形一晃,突然想到在酆都时那个鬼掌柜所言——沈寄时这个名字,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她看向地上的铜盆,写有生辰八字的字条早就已经化成灰。她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写错了沈寄时的生辰八字。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男子双眸微眯,主动开口:“某出身平州商贾之家,承平八年六月六日寅时生,三年前,来长安的路上偶遇山匪,身死异乡,肉身葬于兽口。”
他说完,一点一点收起折扇,叹道:“天妒英才。”
他每说一个字,桥妧枝心就愈发沉一分。她只觉指尖一片冰凉,七月的夜风也同冬日一样,冷进了骨子里。
她声音很轻很缓地重复了一遍:“承平八年六月六日寅时?”
“是这个时辰。”
这一切似乎太荒诞了些。
承平八年六月六日寅时,正是沈寄时的八字。
月影西移,庭院中树影婆娑,与少女的影子交错相映。
桥妧枝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转身跑进屋内。
庭院空寂,男子笑意淡去,悠悠仰头,望向落在檐角的明月。
身侧突然传来细微的呜咽声,男子偏头,却见狸奴不知何时从屋内跑了出来,尾巴高高翘起妄图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