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歪,靠在了身侧人的肩膀上。
沈寄时头也未抬,一动不动,就那么让她靠了一路。
山路崎岖,马车摇晃,可车内少女却睡得安稳。
沈寄时透过一角的窗幔,看到山中秋景,依稀记得某年春寒料峭时,他背着她上山时的场景。
只是那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生死茫茫,缘起缘灭,大抵都是从遗忘开始的。
桥妧枝醒时,马车刚刚停在古楼观下的长阶上。林中鸟雀嘶鸣,悦耳动听。
她缓缓睁开眸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沈郎君。
他侧身而坐,正看着窗外出神。日光洒在他身侧,他却被阴影笼罩,形成了一明一暗两个世界。
兴许是还未完全清醒,她看得出了神,直到被她看得人转身,她才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我竟睡着了。”
沈寄时目光落在她下颌处被耳坠压出的红痕上,顿了许久,方才道:“女郎睡得不久。”
桥妧枝有些恍惚,努力眨了眨眸子,悠悠道:“不久吗?我还以为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