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沈危止这个人,注定无法安稳,你若是与他成婚,以后想必日日担惊受怕。”
她一开始不信,沈寄时虽然有时混不吝还总是会气人,可却一片赤子之心,以后等天下太平,总会好的。
可后来时间久了,她便有些信了,兴许她与沈寄时,确实很不般配。
她依稀记得,那是承平二十六年的冬日……
彼时长安百废待兴,桥妧枝已经数月未曾见到沈寄时。
白日里,她尽可能随阿娘安置战乱中受伤的百姓,一入夜又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便是睡着了也总会被噩梦惊醒。
重回故土的路上并不顺遂,一路上都是战乱鲜血,她在梦中奔逃,最后总会撞进一人怀里,每每抬头,都是裴将军那张带着鲜血的脸。
“脉脉,你要劝劝阿时。”
这句话裴将军在梦中说了无数遍,可自长安一战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沈寄时。
大梁正逢战乱,他统率数万兵马,东奔西走,若是他不来寻她,她大抵是找不到他的。
冬至那日,长安飘雪,阿娘与另外几位官夫人将每日的粥换成饺子分给无家可归的百姓吃,她前去帮忙,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忽有急促马蹄响在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