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颔首。
没有寒暄,周季然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官靴踩在地上,坠在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沈寄时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眸光微沉。
在他记忆中,浮屠峪一战前,周季然深受重伤并未随军入谷,他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战场……
久远的记忆在脑海内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胸口处仿佛空了一块。
他缓缓抚上胸口,他到底,忘了什么……
张渊的尸身被带走了,杀人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证据确凿,仵作验一遍尸便能结案。
无论死的是谁,于普通百姓而言,不过勉强充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众人很快散去。
桥妧枝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没有从吃惊中回过神来。
竟这样死了,当真是有些憋屈。
朱雀大街又恢复如常,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桥妧枝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正要离开,脚步却顿在原地。
“沈郎君!”她看着立在不远处面色苍白,浑身湿透痴痴望着这里的陌生郎君,轻轻扯了扯身旁人衣袖,有些不确定地问:“立在街角的那个白面郎君是鬼吗?”
沈寄时双眸微眯,顺着她目光看去,扯了扯唇角,“溺水而亡,护城河离这里尚且有一段距离,如今出现在这里,应当是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