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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屋檐上寒霜凝结成一滴水,落在周季然眉心,将睡梦中的人惊醒。
他睁眼,发现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冷风吹了半宿,那点醉意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下意识看向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横贯在掌心。
他极少做梦,却不想接连两次所梦到的,都是与过去有关的事情。
不知为何会梦到那些事,周季然闭目,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帝王高坐明堂,需要刽子手,只要忠诚好用,并不在意执刀者到底是谁。他正是料到这些,才敢一刀了解了冀州节度使。事实也正如他所料,陛下知道他杀了冀州节度使,只说了一句话便轻飘飘盖过,而他周季然,却依旧是活得好好的抚军中郎将。
寒风吹动周季然衣衫,他将梦中的一切清空,随后施施然起身,却在抬头时目光微凝。
不远处,印象中面容都已经有些模糊的人立在不远处,那副神态一如当年一般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