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镀上一层银辉。照片里苏晚穿着鹅黄色连衣裙,正笑着把曦曦举过头顶,阳光穿过她发梢的样子,和画本里那轮橙黄色的太阳重叠在一起。
他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梧桐叶的影子在玻璃上摇晃,像苏晚生前总爱跳的那段即兴舞蹈。去年这个时候,她还踮着脚摘最高处的梧桐花,说要晒干了给曦曦做香包。烟蒂烫到手指时,凌霄才惊觉眼眶早已湿润,烟灰落在褪色的帆布鞋上 —— 这是苏晚临走前给他买的,说穿浅色显得年轻。
“爸爸?” 卧室传来曦曦带着哭腔的呢喃。凌霄掐灭烟冲进房间,女儿正蜷在床角发抖,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妈妈…… 妈妈不要走……”
他把曦曦抱进怀里轻轻摇晃,像从前无数个夜晚那样哼起苏晚编的摇篮曲。旋律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曦曦渐渐安定下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小声说:“要向日葵……”
天刚蒙蒙亮,凌霄就带着曦曦去了城郊的花田。晨露打湿裤脚时,大片向日葵正朝着东方舒展花瓣,露水从花盘滚落,在草叶上摔成碎钻。曦曦挣脱他的手跑进花田,小小的身影在金黄的花海中起伏,像条快活的小鱼。
“爸爸快看!” 她举着一朵半开的花苞跑回来,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这个像不像妈妈的发卡?”
凌霄的心猛地一缩。苏晚确实有支向日葵形状的发卡,是他们刚恋爱时,他用第一笔稿费买的。后来那支发卡断了,苏晚却一直收在首饰盒里,说断口处的铜绿像时光留下的印章。
他蹲下来帮女儿把花苞别在发间,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忽然想起苏晚化疗后第一次长出新头发的样子。那时她对着镜子笑,说自己像刚出土的豆芽菜,转头却把掉落在枕头上的头发悄悄收进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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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曦记得吗?妈妈以前总在这里拍照。” 凌霄望着花海尽头的白色木栅栏,去年苏晚就是在那里摔倒的。那天她穿着他送的周年纪念裙,手里还捧着刚摘的向日葵,脸色苍白得像被风吹散的云。
“记得!” 曦曦突然指着栅栏后的石板路,“妈妈说那里有萤火虫!”
凌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阳光穿过薄雾在路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去年夏夜,他们一家三口曾在这里追萤火虫,苏晚的裙摆扫过草地,惊起一片荧光,像把星星都拢进了怀里。他记得曦曦当时惊呼着说妈妈变成了仙女,苏晚笑着捂住她的眼睛:“仙女要施法啦,让我们曦曦永远不生病。”
回家路上,曦曦在安全座椅里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那朵向日葵花苞。凌霄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想买瓶矿泉水醒醒神,却在冰柜前愣住 —— 苏晚最爱的荔枝味汽水正在打折,货架标签上的红底白字,像她化疗期间总涂的那支口红。
他拿了三瓶汽水走向收银台,付账时才发现自己又多拿了一瓶。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笑着问:“给太太买的吗?这个口味很少见呢。” 凌霄点点头,转身时汽水罐在掌心沁出凉意,像苏晚最后那些日子里,他每天早晚替她擦拭的额头。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风铃叮当作响。这是苏晚亲手串的贝壳风铃,每个贝壳里都藏着他们去海边时捡的小石子。凌霄把汽水放进冰箱,突然注意到鞋柜上的相框歪了 —— 是曦曦和苏晚在向日葵花田的合影,照片里的苏晚已经开始掉头发,却戴着曦曦编的花环笑得灿烂。
他扶正相框时,背面掉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来看,是苏晚娟秀的字迹:“凌霄,等曦曦五岁生日,我们就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就像你求婚时答应我的。” 纸条边缘已经泛黄,日期是去年春天,那时她刚做完第二次化疗。
厨房传来响动,凌霄冲过去时,看见曦曦正踮着脚够橱柜上的饼干罐。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他就举着空空的手心:“爸爸,妈妈藏的小熊饼干吃完了。”
喜欢自研药品被抓,我果断改行搞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