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术例会上,凌霄展示的小鼠步态分析视频引起了骚动。屏幕左侧,对照组小鼠的后肢已经出现明显的拖拽;而右侧的实验组,尽管动作仍有迟滞,但步伐协调了许多。当他放出脊髓切片的对比图时,原本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 实验组的运动神经元数量比预期多保留了 31。
“但这只是开始。” 凌霄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我们发现酶分子会与星形胶质细胞表面的 tfr1 受体结合,这可能是导致食欲减退的原因。” 他点击鼠标,调出分子对接模拟动画,“下周我们将开始优化酶的靶向性,让它更精准地作用于神经元。”
散会后,系主任握着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伦理委员会已经批准了扩大样本量的申请,但你需要一位神经病理学专家合作。” 凌霄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突然想起大学时解剖过的人脑标本,那些因 als 而萎缩的运动皮层,在福尔马林里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形态。
当他把新合成的第二代酶溶液注入编号 b-12 的小鼠体内时,发现溶液呈现出更清澈的琥珀色。经过 peg 修饰的酶分子在显微镜下像穿了层隐形衣,既能避开免疫系统的攻击,又能精准找到目标细胞。饲养笼里的小鼠们开始追逐打闹,它们不知道,自己正在见证医学史上可能最漫长的一场接力赛。
深夜的实验室里,凌霄对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微笑。最新的 ri 显示,小鼠脑部的铁沉积正在缓慢消散,就像退去的潮水露出礁石。他在实验记录本上写下:“降转铁蛋白超级酶 v20 版本,靶向性提升 40,副作用降低 62。”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字行间投下银色的条纹,仿佛为这段艰难的探索之路镀上了一层希望的光晕。
第二天清晨,凌霄刚走进实验室,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站在 b-12 号小鼠的饲养笼前。她戴着金丝边眼镜,指尖轻轻敲打着笼壁,目光专注地观察着里面追逐嬉戏的小鼠。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平静。
“苏芮,神经病理学研究所。” 她伸出手,声音清冷,“系主任说你需要一个会看切片的人。”
凌霄握住她的手,注意到她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手术刀划到的。“没想到是您亲自来,” 他有些意外,苏芮在业内以研究神经退行性疾病闻名,尤其是在 als 的病理机制方面,发表过数篇重量级论文,“我以为会派个助手过来。”
“你的超级酶引起了我的兴趣。” 苏芮走到实验台边,拿起凌霄的记录本翻看着,“降转铁蛋白酶?有点意思。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铁沉积消退的速度和神经元修复的速率并不匹配?”
她的手指停留在 ri 图像上,“这里,基底节区的铁含量下降了 37,但神经元的代谢活性只提升了 19。/k?a*n^s`h-u_y.e~.¢c*o?m_就像你清理了河道,却发现堤坝已经被冲垮了。”
凌霄心中一震,他确实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苏芮已经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一组染色切片的照片:“这是 als 患者的丘脑切片,铁沉积周围的神经元虽然还活着,但轴突已经开始断裂。你的酶能清除铁,但不能阻止轴突退化。”
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在苏芮的白大褂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凌霄突然明白系主任的用意,苏芮不仅是来合作的,更是来提醒他,这场医学接力赛远比想象的更复杂。
接下来的几周,实验室里多了许多装着脑组织切片的玻片。苏芮带来了她珍藏的样本,既有刚去世患者的新鲜冷冻切片,也有保存了数十年的石蜡包埋标本。她教凌霄如何区分正常神经元和受损神经元的细微差别,如何通过染色判断轴突的完整性。
“看这里,” 苏芮用探针指着一张切片,“这个运动神经元的尼氏小体已经开始溶解,但铁沉积并不明显。” 她抬起头,镜片反射着显微镜的光,“你的酶解决了铁过载的问题,但还有其他机制在破坏神经元。”
凌霄看着那些在显微镜下呈现出紫色的神经元,突然想起大学时解剖的人脑标本。那时他只看到了萎缩的运动皮层,却没注意到那些隐藏在细胞结构里的细微变化。苏芮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从未涉足的领域。
当他们开始合作设计第三代酶时,分歧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凌霄希望继续优化酶的靶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