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抱紧了进忠,用脸蛋去蹭了蹭他的脸,“那后来呢?为什么又往上爬了?是受欺负了吗?”
进忠笑着低头看向舒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说道,“也不是受欺负,而是差点做了替死鬼。一开始我本是被分派到御花园的洒扫太监,每日的差事就是把御花园里的落叶扫干净就行了。
只是那日,突然一群太监闯入我的庑房,抓了我就走。他们说我在御花园偷听主子说话,要勒死我。
我用力挣扎,才喊了一句今日是我休沐,我根本没踏出过庑房,这一句话,大概是叫主子知道了是有人要拿我当替死鬼,想为他们真正要找的人遮掩。
后来,又有人问了我几句,便把我扔在了那里不再理会。那一年我才七岁。从那时候我才知道,宫里是会吃人的。
若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需得往上爬,爬到不敢叫人轻易动我的高度才能安心的活着。”
舒窈皱了皱眉,“你七岁,那是雍正四年,是哪个主子这样胆大包天?”
进忠摇摇头,“我也不知,只知道问话的是一个瘸了腿的太监。那时我怕极了,连头都不敢抬,许是他们见我果真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叫我发现什么,这才饶了我的性命。”
瘸腿太监?周宁海?华娘娘?那就是了,除了她,宫里也没人敢这样公然杀人。
舒窈抱紧了她的腰,不免有些后怕,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再也见不着她的进忠了。
瞧着舒窈低着头靠在自己怀里心有余悸的模样,进忠连忙说道,“公主可是吓到了,都是奴才的错,不该给您说这个。”
说着,他轻抚舒窈的后背,又轻轻的拍着她,哄着她。“等到了地方,奴才给您熬一碗桂圆莲子汤,这汤有安神的功效,虽不如汤药见效快,总好过那苦药汤子的味道。”
舒窈连忙说道,“可别忙活,我哪里是被吓到了,我只是心疼你小小年纪就遭此大难,又有些后怕,差点就见不着你了。
你说的那人特点太过鲜明,就算我想装作不知道都难,只是那位主子最后死的也是极惨烈的。这也算是给你报了仇了。”
进忠摇摇头,抱紧舒窈,“我不恨她的,相反我还有些感激她,毕竟那位主子没有滥杀无辜,饶了我一命,又叫我知道宫里不努力往上爬,就要被人当做垫脚石。
我能最终爬到御前去,那日在那么多小太监里被您一眼瞧中,怎能不说就是因那位主子的缘故?
这辈子恨太多了,总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所以我特别记仇,谁要是得罪了我,无论如何我也是要报仇的,仇报了,这气自然也就消了。”
随即,进忠别过脸不敢看着舒窈那眼睛,“公主,奴才不像您想的那么好,奴才的心也是黑的,可您能不能别讨厌奴才。”
舒窈愣了,她抬头看向进忠,她是知道进忠的性子,在剧里,进忠小心眼、记仇,又没安全感,谁得罪了他,他想方设法也要出了这口气。
而在这里,她一直以为她早早的遇见了进忠,把他带到身边,推他登了高位,她一直以为进忠和剧里已经不一样了,这次有她在,谁也不能叫进忠受委屈。
可突然她觉得自己错了,进忠受的委屈都在他生命的前十六年里,她遇到进忠的时候,他已经拼杀出一条血路,洗去了身上的脏污,干干净净站在自己面前了。
白切黑进忠,舒窈的心怦怦直跳,这才是真正的进忠,好刺激,更爱了!
进忠见舒窈不说话,以为她是心里对自己生了戒备或厌烦,一时间眼圈都红了。
他本想着如今他已经是公主额驸了,他不想骗公主,他想让公主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他想把自己的心刨出来,给公主看一看。
可谁知,他竟把公主吓到了,他有些后悔,他不该给公主说这些,就让公主以为他就是个善良,温和的人,若是公主怕他再不愿意亲近他,进忠想想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可谁知舒窈索性面对面跪坐在进忠怀里,她双臂勾着进忠的脖子,身子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仰起头亲吻着进忠。
“进忠,我好爱你呀,你就应该这样才对,谁欺负你了就狠狠地报复回去,谁叫你不高兴了,就狠狠地往他的痛处上戳。
在这紫禁城里,需得手段狠辣,才能叫人敬你,畏你,不敢轻易得罪你,这样我也能安心了。”
进忠吐出一口浊气,如今他心里只剩下欣喜和对舒窈浓烈的爱恋。他抱紧舒窈回吻着,只叫她在自己怀里软成了一汪水。
进忠气喘吁吁的放过了舒窈的唇,却依旧眼神炙热的盯着她,一只滚烫的手,试探着又坚定的探入舒窈的衣襟。“公主,奴才只恨如今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