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迎着夕阳,一行人走在回县城的路上。
车内倒是一派融洽,几人脸上都是笑容。
车内一角,发出吐泡泡的声音。
村长在走之前,提了一大兜的螃蟹,让沈草他们带回去吃。
他是见大家喜欢吃螃蟹,吃完饭又去河里下了笼子,又捞了一大兜的螃蟹。
趁着他们还没走,就急匆匆地送过来。
在车前赶马车的沈草眉头紧蹙,一脸心事儿。
刚刚在厨房的草堆里,她发现了一位浑身是血,受了很重外伤的男人。
那个男人应该是受伤晕了过去,看情况应该在那儿躺了有一段时间了。
身上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她能明显察觉到,那个人正在发高烧。
她本来不想管的,可是这个人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家难逃干系。
她从储物空间里拿了一颗消炎药和退烧药给他用厨房的水缸里的水灌了下去。
至于能不能挺过去,就看那个人的造化了。
哎,早知道会遇到这么个人,自己就不该贪一时嘴馋,回来捡菌子。
如今村上的人都看到了自己回了沈家,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自己肯定百口莫辩。
如果这个人是个普通人还好,死了就死了。
但是她看那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穿的起的。
万一他死了,以后有人来她家算账……
沈草第一次感觉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昏迷中的季凌风感觉到有人将自己身上压着的东西掀开了。
他以为是鹤羽摆脱了追兵,溜了回来。
只一瞬,他就知道此人不是鹤羽,他闻到了那个人身上淡淡的茶香。
这显然不是鹤羽。
他们平日为了伪装,身上不可能出现任何独特的香味儿。
那个人显然是被他给吓到了,他以为对方会大声喊叫,将他暴露。
没想到,对方只是很快稳住了自己,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就往他嘴里喂了几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他拼命控制自己闭紧嘴巴,试图反抗对方。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拿来了两片木片儿,生生将自己的嘴巴撬开。
将东西强行灌了进去。
灌进去之后,还担心自己呛到,抱着自己的头使劲儿晃了晃,确定咽下去之后才停手。
原本还有意识的季凌风,被沈草晃得彻底失去了意识。
沈草小时候家里养过猪,当时猪生病的时候,她爸就是教她这样给猪喂药的。
吃了药的季凌风,昏到后半夜就醒了,他的烧也在他醒来前慢慢地退了。
黑暗中,鹤羽见自己的主子烧退了,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其实下午那会儿就已经回来了,他们之前之所以选到这儿,就是看门口的大门锁着,不会暴露行踪。
今天他是偷偷溜出去找援兵,等他回来的时候,一看大门上的锁被打开,就知道糟了。
果然,他偷偷溜进了厨房,就看到了已经发现异常的沈草正在搬他盖在主子身上的柴火。
他想要阻止,可是厨房外还有好多人,一旦他动手肯定会暴露。
他就这样看着沈草端了一碗水,用木片儿撬开了主子的嘴,将水灌了进去。
他没有看到沈草手上拿的药,不然他无论如何会阻止沈草。
刚刚醒来的季凌风一脸阴沉,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能被人如此暴力对待。
他堂堂一国……竟然被人当成牲畜一般。
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找那个人算账。
“主子,您的烧退了!”
鹤羽摸了摸主子的额头,已经不再滚烫了。
季凌风没想到那人竟然给他喂的是药,不过那是什么药,竟然见效如此快。
他经常受外伤,之前受过比这次轻很多的伤,吃了药怎么样也要高烧两天两夜,如今不过半夜,身上的烧竟然都退了。
难道救他的那个人是一名神医?
要是这个人真的医术了得,他就饶那人不死,到时候再带他一起回去。
此时的沈草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给惦记上了。
她下定决心救下那个人之后,就不再纠结了。
回到家之后,她看着村长后来给的螃蟹,河蟹不像海蟹死了之后还可以吃,河蟹死了之后就不能吃了。
她先将一些活力不足的河蟹挑了出来,剩下的就养在了院子里的鱼池里,等吃的时候再捞。
她给盆中加入了一些从冰窖里铲出来的碎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