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工部左侍郎邱平外,还有一人,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惟衡。
杨惟衡是淮州杨氏之人,之前杨氏几乎被灭族,此事和淮阴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此双方之间算是有着旧怨。不仅如此,杨惟衡所处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位置本来是位高权重的,有着监察百官的巨大权力。而如今,方永将这一权力的很多部分都划分给了锦衣卫和顺天府,这就导致都察院的地位大降,变成了一个空壳,都察院左都御史成了养老的官。左都御史甘心养老,杨惟衡却不甘心,在这种情况下,他毫不意外的选择了反叛。除了这两人以外,其余人全都在第二天秘密前往了宫中向方永磕头认错,然后一众人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不过不管怎么说,鱼是钓上来了。虽然少了一点,但是能提前清除隐患,就比让隐患在后面爆发强的多。接下来的日子里,孟申孟良父子和邱平、杨惟衡积极准备着造反事宜。孟申孟良继续联络其他官员钓鱼。期间又钓上来几个,基本上都是受方永的影响利益受损的官员,由于官职不高,这里就不多赘述。邱平发动自己的关系,收买城卫,制定逃往河南的路线。杨惟衡为孟申孟良准备了两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匕首上涂有剧毒,只要沾上一点,立刻毙命。其余人也都假装着,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时间流逝。在这期间,一直养伤的宋云恢复正常,在方永的安排下,进入到了养心殿伺候。孟申孟良那边也基本将主要的官员都试探了一遍。可以动手了。这一日,孟申在方永的授意下,联络小昌子,向隆庆帝讨要一封给田天瑞的圣旨。孟申通过小昌子将计划告诉了隆庆帝他父子二人准备于大殿之上刺杀方贼。前工部侍郎邱平和都察院副左都御史杨惟衡则携新圣旨前往河南。若成,则与河南巡抚田天瑞带兵入京,保护陛下。若败,则广告天下九州,请其自募兵马,进京讨贼!隆庆帝听了,感动不已。这一计划听起来还是有一些可行性的。就连软榻上躺着的康宁帝都有些惊讶,竟然真的成功了?隆庆帝不敢耽搁,赶忙扯下一角裤腿,咬开戴权的手指,挤出鲜血,书写命令河南巡抚田天瑞讨伐方贼的圣旨。由于这次是直接用戴权的血液书写,因此不会疼痛,隆庆帝直接洋洋洒洒,尽展才华,书写了一篇千字长文,痛斥方贼!“皇天不吊,我大熙万万人口,不类不祥,诞有方贼伪王,鸱枭为心,豺狼成性;素稔权谋,怙恃威柄;潜图篡弑,久蓄奸谋;害我国邦,日月黯明,常怀幽禁之思,每起僭逆之念!呜呼痛哉!……有为过承知遇,密受衣带之诏。艰难万死,阴相于天。奔走四方,精诚贯日。傍徨宇域,涕泣陈词。未能输张柬之之孤忠,惟有效申包胥之痛哭。……朕所身栖,十分焦灼,不胜企望之至!隆庆十九年五月二十九日。一篇长文写下,一旁的戴权脸色都有些发白。隆庆帝满意的看着这篇文章,正欲将其交付,突然外面道:“吴王到!”隆庆帝的面色瞬间惊慌至极。他慌乱无比,手足无措。“怎么办,怎么办!”戴权快速道:“快,快把诏书藏起来!” 隆庆帝这才反应过来,忙将诏书藏在怀里。戴权看向一旁的茶杯,杯子里还有小半杯血液,这是他割开手指,挤出来的血液,供隆庆帝书写所用。眼下来不及处理,戴权迅速往里面倒了些茶水,然后一饮而尽。如此,勉强算是销毁了证据!还未等戴权平复紧张的心情,门就被直接推开。方永身穿锦袍,腰挎宝剑,身后跟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了进来。隆庆帝看着此幕,顿时吓得后退数步。方永面色冷峻,斜眼睥睨的看着隆庆帝。身后全副武装的士兵杀气腾腾。隆庆帝从未有一次感觉死亡如此临近,莫非事情已经败露?他承受不住压力,颤颤巍巍的道:“吴王,不知吴王来此何事?”方永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隆庆帝,说道:“臣北上勤王,救陛下于危难之中,功德不在周公之下!臣驱除鞑虏,扶持陛下重登皇位,与伊尹有何差异?陛下竟以恩为仇,以功为过,竟要二三奸臣谋害于臣,这是为何!”隆庆帝一听,顿知事情败露,吓得忙跪在地上。“朕不知,朕不知啊!”方永大手一挥,“带上来!”话音落下,几名淮阴军士兵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