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
郭村正站在场院吩咐妻子,“煮锅餺飥,多放点猪膏。” 他拉着李逸不让走,非让留他们吃早饭。 罗三他们四个保长一听有餺飥吃,也是立马就不挪步了。郭家下人就在场院里架起了大锅,一边烧水,一边就开始和面。 郭二郎的妾侍跟女儿一起动手,面和好后,挼成大拇指头那么大,两寸长扯断,浸到水盆里,等锅里水烧开沸腾后,她们再从水盆里捞起浸泡的面片,再次挼的更薄后下锅煮。 说白了就是面片汤, 可对罗家堡的几个保长们来说,小米稀饭都得搭野菜吃,这白面一年难得吃上两回呢,今天沾李逸的光了。 郭村正今天也是下了本,让妻子量了不少白面, 这锅里还舀了好几大勺猪油,猪油化开,喷香四溢。薄薄的面片儿在沸腾的锅里翻滚着,光白可爱。 面片滚上几滚,撒入葱花、盐调味,就可以开吃了。 罗三几人不客气的每人接过一大碗,然后就圪蹴在场院上吃起来,面片汤挺烫的,可几人却是迫不及待的吸溜起来。 李逸倒是坐在碌碡上慢慢吹着气,不急不缓的挑面片儿慢慢吃,感觉味道一般吧,面条倒是满筋道面香很足, 就是若是能添点油辣子,撒点蒜末熟芝麻,再来点醋就更香了。 郭二郎也端了碗餺飥蹲他旁边吃着,再三强调刘黑子做贼真与他无关,又说没送官也是怕引起其它麻烦,李逸无权无势刚还俗,手上十多两黄金,万一让衙门的那些胥吏缠上,也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二叔是为我好。” 一顿早饭,大家吃的极为满意,个个吃了个肚溜圆,嘴上都是油光。 李逸他们临走,郭二郎特意又让仆人挑来两石半麦子和两石半小米。 “那个刘黑子我招他做长工,原本说好一年十石粮,麦粟各半,我再管他两季衣裳,包他吃住。现在他做了五个月,犯了这事,我没将他扭送官,已经是对他格外开恩了,但这五个月的工钱,我也不可能再给他, 这五石麦粟,便都给你,当是他给你的一点赔偿。” 郭村正为了表明歉意,还自己又搭上了两只鸭子给李逸。 “说来也是叔识人不明,且管教不力,才出这等丑事,幸好你把人擒住,否则要是他偷窃得手跑了,到时我可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户口田宅的事,我今天就去长安城万年县衙帮你办。” 李逸推辞了几番推不掉,最后只好收下。 五石米麦,两只鸭子, 同来的四位保长,今天蹭了顿油汪汪的餺飥吃,回去的时候,自然是帮着挑粮,李逸左手一只白鸭,右手也一只白鸭, 大家满载而归。 “昨天本来还说开工盖房要买粮,这下直接挑回五石麦粟了。”罗三比李逸还高兴。 罗二则感叹道,“想不到我这有生之年,还能吃到郭二郎请的餺飥呢,” “是啊,郭二郎啥时变的这么豪爽大方了?” 罗三没好气道:“咱那是沾了无逸的光,咱们以往跟郭二郎借钱,那都是九出十三归?借粮,那都是春借一斗秋还两斗,甚至有时还是借粮还细,借粟还麦。借他家的牛,还要交田里收获一成抵牛租。” 郭二郎就差没被人称为郭扒皮了,他家的九出十三归,一般都是三月为期的短期贷,比如借一千钱,他只给你九百到手,三个月后,你却要还一千三。明着利息每月是一分,实则一分四多。三月期一到,还不上就要利滚利,比倍利狠多了。 大家说着说着,又说到李逸昨夜擒贼的事上了, 罗二说刘黑子相当强壮,有一把子力气,甚至有次郭二郎家两头牛打架,结果刘黑子硬是一只手扯一只牛角,把两头牛给分开了。 他能直接抱住一头大牛的脖颈,把牛直接摔地上。 可这样的猛人,昨夜却在李逸那翻船了。 被李逸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是走时还给李逸磕头。 “无逸你真会那个什么五雷正法,真能请雷公电母吗?” “那肯定,没看到那刘黑子昨晚被无逸电的口吐白沫,浑身抽抽吗?” 罗三也道,“昨晚我听到动静起来,确实看到无逸那边棚里有电闪,” 四位保长,看李逸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畏。 李逸差点没压住要扬起的嘴角,不解释,任他们想吧,真要解释也不好解释。 他那支强光电棍,十分小巧,才十六厘米长,还没他的那个长,但威力却是挺猛的,不仅强光照明效果好,最重要的是那电击防御能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