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他其实不太懂,但不妨碍他奉承。
能让太子都召他去做太子正字,说明确实不凡的。 王大郎是户部的捉钱令史,工作就是为户部的小金库放贷收息的,表面上手里头就五十贯本钱,实际上他还帮户部的官吏,以及这些人的亲戚朋友等放私钱,搭着户部衙门的名,放出去的贷款,不仅利息高,而且没几个敢欠债不还。 正因户部公廨钱放出去保本保息,月利八分,一年倍利,所以小小的捉钱令史,其实在衙门混的风声水起很吃香。 王大郎自然也是借着这职务之便,自己也没少搭车赚钱。 天天跟钱打交道的人,不免就精明市侩一些,见到机会也舍得下本。 夜黑, 绿珠服侍李逸冲凉,然后换上了王大郎的一套新衣,住进了客房。 夜里有些闷热, 屋里一灯如豆,十分昏暗,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气氛, 李逸自来大唐后,天天搂着竹夫人睡, 今天却有个二八佳人陪着, 温香软玉, (删除一段) 那晚面对罗三娘时,他拒绝了,因为他不想娶她,不想负那个责,不想再随便踏入婚姻。 但今晚不同, 绿珠只是个新罗婢,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大唐律:诸以妻为妾,以婢为妾者,徒二年,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各还正之,并从本色。 疏议曰:妻者,齐也。妾通买卖,婢乃贱流,若以妾为妻,以婢为妾,违别议约,亏夫妇之正道,黩人伦之彝则,颠倒冠履,紊乱礼经。 婢想做妾,得先放免为良人,方能为妾,就算婢为主所幸因而有子,同样也得先放免为良才能为妾,并不能因为生子就自动成为妾。 唐朝是个身份的时代,等级森严,不可逾越。 婢、妾,就算再得宠,永远都不得为妻。 窗外有蟋蟀在鸣叫, “阿郎,灯还没熄。” “这灯朦朦胧胧才好。” ······ 当时情景,有诗为证: (删除一段) “你本名叫什么?” “奴本姓金名玉漱,来自新罗庆州,十岁那年被人拐走,卖给了海贼······” 绿珠搂着李逸,诉说着自己的不幸经历,她本出身在新罗王都的一个官员之家,可惜后来被拐走,经过数次转手,最后卖到了长安一位姓郭的将军府上。 郭将军府里有数位新罗婢,他最宠爱一个叫玉兰的,此女年轻貌美艳丽异常,还极会讨郭将军欢心,郭将军对她宠爱有加,还让她掌管家中金银器,甚至他每晚要喝点浆水,都还非要她煮。 年初,玉兰在浆水中下毒,差点把郭将军毒死,事后玉兰卷走了几十件金银器逃走,此案闹的沸沸扬扬,郭将军也是愤怒异常,将府中的新罗婢全都交给衙门审讯。 绿珠也是受此牵连被下了狱,好在这个案子很快被长安不良帅查获,是新罗婢玉兰跟一个在长安的新罗人暗中勾结,买通了郭将军府上马夫,一起做了这案。 可惜下的毒不够,没把郭将军毒死,虽成功偷得几十件金银器,但最后还是被抓到了,那三人都被处死。 绿珠等新罗婢虽查明无关,但郭府也不愿再留她们,让人牙子转卖,王大郎也正是趁机买下了绿珠。 “那个玉兰胆子倒是挺大的,毒害主人,盗窃财物,可惜换得个东市斩杀的下场。” 绿珠搂紧了些李逸,“奴绝不会做背主之事。” 李逸轻轻一笑,感觉自己又行了。 “光嘴上说忠诚可不行,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绿珠不愧是深受贵族们喜爱的新罗婢,温驯乖巧。 这一回,李逸终于是大展雄风, 许久, 李逸满意的长吁口气, 难怪晚餐时王大郎说,长安贵族,女使唤,必得高句丽女孩童,家僮,必得黑厮。不如此谓之不成仕宦。家里要是没有新罗婢、昆仑奴,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豪门贵族。 大量的新罗婢,或是高丽婢,她们大多是被强掠贩卖中原为奴,在卖给中原贵族之前,大都经过了专业技能培训,学习唐朝官话、学习唐朝礼仪、学习女红和厨艺等,只有合格后,才会高价卖出。 绿珠当初能卖进将军府,也是培训后技艺优秀。 王大郎一万钱买下她,那是捡了大漏, 不过如今,全便宜了李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