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暗夜里,挥舞着骨朵,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已经绝望了,只能做困兽之斗。
骨子里的凶悍完全被激发出来,他身边的百名亲卫,也紧紧簇拥在他周围,疯狂的劈砍。
可这些又有何用。
尉迟恭在远处,看到这块聚集起来的阵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渍,“他娘的,还想翻盘?”
黑铁塔般的他大吼一声,“随我来!”
马槊长指,
任何试图聚拢、结阵的行为,在尉迟恭眼里那都是在找死,必须第一时间冲破他们,绝不给他们一丁点机会。
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
另一边,程咬金也看到了那块硬骨头,更被那面将旗吸引。
“看来胡虏主将就在那了,儿郎们,斩将、夺旗,杀啊。”他率领着麾下,向着那将旗便猛凿了过去。
口中不干不净的谩骂不停,手中马槊却是刁钻无比,专挑敌人衔接薄弱处猛刺。
他和尉迟恭都盯上了那面将旗,都知道敌主将必在旗下,
都要斩将夺旗。
乙利达干的挣扎徒劳无功,
在秦王府两员上将的突击下,那些勉强聚起的溃兵,又很快被凿穿。
李道玄没来凑这个热闹,
他仍率领着骑兵,在反复的穿插切割,
把一团又一团的敌军冲散,不断的扩大着战果。
鏖战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两千余突厥溃兵,
已经越战越少,
他们连像样的抵抗都维持不了,
被冲的东奔西跑,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乙利达干的亲兵已经差不多死光了,那面将旗虽还没倒,可那只是因为旗下堆满了尸体,让这面旗帜一时如生根了一般。
可旗下,却已经没有几个还能战的人了。
“达干快走。”
一名亲兵让乙利把自己的头盔取下给他,两人交换头盔,“达干往河里去,只有那里还有一线生机,逆水往上游去,上游沙河那边,还有我们的一支人马,只有那还有一线生机。”
乙利达干眼中也满是绝望,
发出不甘的狂嚎,
“快走。”
乙利最终还是把自己那顶可汗刚给的那顶镶金牛角盔跟亲兵队长换了,
连那满是血污的半套铠甲也脱了。
亲兵队头戴上那顶华丽威武的牛角盔,挣扎着来到旗下,扶着旗站起,
冲着四面八方的唐军拍打着胸脯狂吼。
十几名受伤的亲兵,用血肉替乙利杀出一条缝隙,
乙利带着十几名忠心的手下,丢盔弃甲,也舍弃了战马,向着河里冲去。
天渐渐亮了,
战场一片狼藉,
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许多无主的战场在哀鸣。
散落的刀枪,残破的旗帜,
血腥味浓的化不开。
尉迟恭和程咬金带着部下在清扫战场,
昨晚那面将旗,最后还是被尉迟恭先一步夺得,可他们却没发现乙利达干。
只缴获了他的金牛角盔,可戴那盔的只是他的一名亲兵。
尸堆里翻了几遍,也没找到乙利达干。
“淮阳王可有抓到乙利达干?”
“问过了,也没发现,”
不仅李道玄部没抓到,外围的张皓三将也没发现。
“居然还能让他逃了?”
“估计是趁混乱冲进汾河,顺河而逃,这家伙狡诈的很,没有上岸,而是从河里逃遁,这天黑混乱,一时让他漏网了。”
“沿河追,他逃不远。”
野狐滩早成了修罗场,脚下的泥全都染着血,粘稠无比。
尉迟恭、程咬金、李道玄三将碰面,
战果其实还是不错的,
昨夜程咬金袭营,不仅袭破敌营,还斩首了五百余级,缴获了两千余匹马驼。
而敌人被赶到这,也没能逃走几个。
野狐滩一战,斩首一千,俘虏了一千三百余。
乙利达干部三千人,只逃走了百来人。
在这里还缴获了战马两千余匹,
唐军的伤亡却不算重,
敌军溃败,根本没有什么反击能力,一夜战斗,唐军六千余人,战死者不过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