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率三千步兵赶到汾水东岸野狐滩时,已经是午后了。·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表兄张皓上前迎接,“司空,尉迟总管他们闻知沙河那边有一支五千人的突厥军,已经杀过去了。
我们这边刚打扫完战场,也正准备去支援。”
这处战场上,一千三百余突厥粟特胡俘虏,全都被剥的只剩下一条裤头。
收拢的马匹成群,铠甲刀枪成堆。
任骘过来,“司空,被斩杀的一千五百余突厥杂胡,能否验过首级后,在此筑一座京观?”
李逸看着那些俘虏们帮着收集起来的尸体,一千五百多具,已经堆了几大堆了。
不过京观不是简单的堆砌。
“把首级全都砍下来,送到汾州城,用石灰腌制,记得把左耳割下来。”
首级要腌制储存在汾州,以备行营查验登记。
而左耳要送去长安报功。
涉及将士们的军功,麻烦也有必要,这可都是真凭实据。
“割首后的尸体,就堆筑京观吧。”
京观,一般是全尸京观,把敌人尸体堆成小山,用土夯实,砌成一座土山。
既炫耀武功,也是埋葬尸体。
也有少数是堆个人头山。
具体的都是一层层堆砌,中间填土,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记得远离汾水,别弄出瘟疫来。”
听闻李逸要带这三千人赶往沙河增援,张皓三人也要同往,都没兴趣垒京观了。
“你们打扫战场,把伤兵、俘虏、缴获的马匹、物资,还有解救的百姓,都送回汾州城,我带人前往就行了。”
在野狐滩稍事休息,还抽时间看望伤兵,慰问了下被解救的百姓,李逸便又匆匆率三千步兵,赶往几十里外的沙河。
···
尉迟恭李道玄各率八百骑,如同嗅到猎物血腥的猎犬,风驰电掣向北狂飙,
距野狐滩不到三十里,汾河东岸支流沙河横亘在前。
秋日里河水不深,却因连日晴热,两岸淤积了大片湿滑的泥沼。
就在沙河畔,
是俟斤宋邪那率领的五千人马,在这一带打草谷。
此人年初高开道叛乱时,曾被颉利可汗派往河北劫掠。
如今,又来介州劫掠。
乙利达干一行并没能逃到这来通风报信,他们丢盔弃甲舍了马沿汾水逃离战场,可并没逃出多远,就被尉迟恭带领的轻骑擒住。¨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
宋邪那俟斤,此时正在沙河畔的一座村庄里午睡。
他的五千部下,大多数都分散出去劫掠,白天村子里只有他的几百骑,
几名突厥人在河边饮马,
突然有游骑疾驰回来,
“敌袭,唐军来了。”
宋邪那俟斤被叫醒,甩了甩脑袋,“唐军还敢出城来袭,介州的唐军还是汾州的唐军?”
“从西边来的。”
“来了多少人?”
“大约千余骑。”
“哈哈哈。”听闻只有千余骑来袭,宋邪那不由的哈哈大笑,“这些唐军一直龟缩在大城之中,我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现在怎么突然胆子就大了,敢出城来了?”
倒是有一名突厥军疑惑道,“千余唐骑就敢来袭,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唐军主力来援。”
“主力?唐军哪来的主力,代州军还是并州军?介州军还是汾州军?全他娘的缩头乌龟,还主力,我们从马邑一直都打到晋州去了,那唐太子一口气逃了千里,
谁敢与我们一战?”
虽然不知这支唐骑从哪冒出来的,可仅仅千余的数量,让宋邪那丝毫没在意。
“既然来送死,那就成全他们,派人把附近的骑兵叫回来,灭了这些家伙!”
有名粟特将领提醒:“咱们这里只有几百人,唐军千余骑,兵比我们多,要不要先后撤一下?”
“撤?”宋邪那不屑一笑,“真当唐将个个是李世民、李逸了?除非是李逸亲来,否则来多少就灭多少。”
牛角号吹响。
宋邪那把村庄这的几百骑召集起来,
在这个太阳高照的午后,
一群在休息的突厥兵骂骂咧咧,不情不愿的披甲,天天打草谷,虽然没遇到唐军抵抗,抢的很痛快,可东奔西跑的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