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之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智,自然也不能体会到一见钟情和至死不渝。
他可以任由自己喜欢,日久生情,却永远也没有可能如陆司昂那样只一面便爱上一个不知品性的人。阳光灿烂而热烈。一声轻吟回荡在清晨的阳光里。大概是昨晚闹腾的太过激烈,陆司昂的生物钟停摆了,直到阳光大片的洒进来才清醒了过来。不过他还没动,就感觉到一只手掌穿过他的腰把他搂的更紧了些。斐言之闭着眼睛摸索着怀里的人含含糊糊的道:“别动,再睡会儿。”温热的手掌穿过腰侧,落在脊骨,陆司昂不动了,连头都没抬,就着这个姿势靠在青年怀里。被心爱的人抱在怀里的感觉比他想的还要温暖。陆司昂尚不清晰的大脑里只剩下牢牢抓住这个人的念头。时间过的很慢也很温暖,但终究还是过去了。斐言之再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侧头看了一眼刺目的阳光,终于把怀里的人稍稍松开了些许,有些散漫的道:“今天天气很好。”陆司昂感觉到他醒了,换了个姿势靠在他怀里仰头,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但眼睛里看着斐言之却带着明亮的光:“嗯,乖乖今天没出去玩儿?”斐言之垂眸看着,言不由衷的回了一句:“今天累了,不去。”陆司昂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贴在侧颈,低低的应着:“嗯。”乖乖真是心软。斐言之转而看着安静的人问道:“今天不忙?”陆司昂摇头:“忙。”“哪天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他抬头看着斐言之,面色柔和:“今天陪着乖乖玩儿。”斐言之一顿,便听到陆司昂在他耳边说着:“极限运动俱乐部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乖乖想玩儿的话直接去就行。”“乖乖喜欢射击吗?”他看着斐言之道:“苏子川那里有个射击馆,乖乖可以去试试。”苏子川算是他发小,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不合的点在于苏子川这家伙滥交,而陆司昂秉持着爱情神圣的看法。斐言之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致:“不用了。”他目前只对极限运动感兴趣。陆司昂也不气馁,后续又说了一大堆好像是什么玩儿的东西,斐言之懒散的没仔细听,只感觉到他说到一半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斐言之一顿,伸手把人从被窝里往上拉了拉,蹙眉道:“怎么了?”“没……”陆司昂脸色有些发红,垂着眼睛压着唇瓣不再吭声。过了会儿才断断续续的道:“我……去洗个澡。”他有些不好意思,贯来坦然的心态因为在心爱的人面前露出丑态而感到羞耻,但他这会儿人还在斐言之怀里,怕等会儿对方就变了态度又贪恋着不想出去。斐言之沉默了一下,没回,只是垂着眼睛顺着他的手臂摸索。耳边加速的心跳一声声很清晰,在到达腕骨的位置的时候陆司昂突然压住了他的手,抬头看着他:“别。”他不想让斐言之知道。斐言之看着他,松了手,抱着他起来。陆司昂靠在他肩头,松了一口气。房间里被掀开的被褥上隐约留下一滩水渍,带着淡淡的药香。“后悔吗?”斐言之看着浴池里的人问。陆司昂抬头,顿了顿道:“乖乖昨天舒服吗……”斐言之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话。他敛了敛眼睛,想起黑暗里背对着他的陆司昂,固执又虔诚。恍惚间发现仅仅两次,陆司昂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怎么会不高兴呢,被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但他仍旧想问一句:“值得吗?”斐言之看着他,心绪很复杂。 通常载入一个新世界以后他最初的性格是受到原主影响最大的时候,情绪和性格都很不稳定。视污染的程度而言这个时间通常是一天或者几个小时左右,再之后他本来的性格会占据上风。这其实影响不大。无论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斐言之都认真的贯彻着这一生就是他们仅有的一生的认知。但……总有些意外,比如原主残留的感情过于浓烈也会让他逐渐朝着原主靠拢,或者说向着另外一个自己靠拢。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他搞不清神明的灵化和污染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界定是自己,但总归他就是他。是斐言之。哪怕没有了感情,记忆的锚点也牢牢的钉住了他的本我和认知。他爱过,喜欢过,但更多的是出自于理智。而现在……或许是因为太久了,又或许是因为聚沙成塔,吞下的灵光残留的神性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