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我发现了……”肖不平故意前后看看,压低声量道:“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急忙赶回来复命,师兄能不能通融通融?”
肖不平口音大变,将手中的铁牌递到兵卫面前。兵卫拿过铁牌看了看,又上下打量肖不平,“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你怎么会有我教信物?”“我刚入门半年就跟尤师兄去了象州,一去就是三年,很多师兄久未见面都忘了名讳。尤师兄说在外办差,身上须有我教的信物,就将摩天令留给了我。”肖不平声量压得更低,道:“师兄,官道崩裂与我发现的秘密有关,我须尽快上酉山禀明教主,否则武盟将有大事……”兵卫又想了想,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绕到北面的山丘往东,民夫在那里挖了一条道,将土石运往官道……但城门已经关闭,你还要自己想办法进城。”“多谢师兄!”钟婵和肖不平离开了官道,钟婵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有摩岭教的摩天令?”“我偷的。”肖不平一脸不以为然,“在象州时,那几个摩岭教弟子对我呼来喝去,我可不惯着他们,就偷了他们的令牌。”“那你怎么会说辰州的土语?”“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辰州,这些年跟着师父四海为家,我学过不少地方的土语。”钟婵点点头,又问道:“可你怎么知道那个兵卫是摩岭教弟子?”“师父说,我独具慧根,可以……”肖不平突然指着前方,“钟大夫,你看……”钟婵望见右前方的山丘下,民夫正推着木牛马,来回运送土石。“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进城了?”钟婵道。“怎么进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怎么去望酉坊。”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路,肖不平引着钟婵从城外的小道赶到了望酉坊。可惜,望酉坊竟然也闭坊!肖不平痴痴地望着坊门,喃喃道:“我师父说,天无绝人之路,可我现在只觉得饥肠辘辘。”“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想办法。”钟婵道。“在望酉坊的东北面有间破庙,我和师父在辰州时就在破庙里做些棺材营生,后来那里就成了义庄。”“你们走到哪儿都是做棺材营生?”“师父说,做棺材营生,少与生人打交道,够清静。”两人各自骑驴骑马,绕过望酉坊,找到了那间破庙。破庙确实残破不堪,还有些阴森,二人牵着驴马进了破庙,将驴马拴在前院一株榆树上。二人走进神堂,神堂里没有神像,梁柱朽裂,处处是蛛网灰尘。肖不平又喃喃道:“原本以为可以在望酉坊吃顿好饭食,谁知又回到这破庙……”没等肖不平说完,钟婵突然抬手示意他噤声,她察觉到庙里有武人的气息。神堂后面传来温润的声音:“回到庙里难道委屈你了不成?”肖不平一愣,脸上又是痴痴的表情:“师……师父?”神堂后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灰旧布袍,鹤发松姿、仙风道骨。不用猜也知道,此人正是肖不平的师父,玄机道人。钟婵施礼道:“晚辈玄鉴堂钟婵,拜见道长。”“玄鉴堂?钟侑偿是你什么人?”“正是家父,家父对前辈崇敬有加。”玄机道人捋了捋花白胡须,道:“你就是钟侑偿的女儿,钟家二娘。好!很好!钟侑偿的道学情识总算是后继有人。”然后脸色一变,对肖不平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又忘了我留下的字条?”肖不平咽了咽口水:“师父,我这不是已经赶来了。”“总算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玄机道人转过身往神堂后走去,“你们跟我来。”神堂后面是间寮房,寮房角落的干草堆里躺着个人,煞白的脸上稀疏的黑胡茬,眼圈青黑、衣衫褴褛、气息全无,看上去不像是活人。肖不平小声对钟婵道:“钟大夫,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潜龙尊者」杨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