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如今的施梓禾却已经不是初见时的摸样。
白T恤换成修身礼服,塑料手表换成精致打磨的腕表,运动鞋换成擦得锃亮的高跟鞋。与人见面时唇角弯出恰到好处的弧,言辞恰当而巧妙,耀眼得足够所有男人侧目。
陆启明笑着,摁灭了最后一截烟头。
只不过她以后的所有人生,从今晚以后,已经与自己再也无关。
第二天。
西装与报纸。
深色西装与头版报纸。
手下亲手给宋思河送来今日着装的深色西装和刊登劲爆花边的头版报纸。
宋思河手指抚上西装衣领,按下不深的痕,然后拿起手边的报纸,不用摊开就可以看到最中心的内容。
印上去嗯照片极低的曝光率,却足够让看的人看清上面所刊登的照片与文字。他这么多年的阅历,明白笔者夸大其词的字眼,大可忽略不看,只是模糊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宋牧然在灯光下吻着怀里的女子。专业的拍摄角度足够看清两人的脸。
他点上烟,搁下报纸,落地的镜面反射出宋思河的样貌。臃肿,疲倦,世俗而衰老。
坐在宋牧然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宋牧然还是小孩子的照片。瘦弱,乖巧,内敛而青春。
对于宋牧然的选择,周围人自然不言而喻。言辞间笑说那个人再怎么才华横溢还不是换来的风光。
宋思河笑着不语,自从宋牧然上了高中之后,渐渐表露的越来越明显的对自己,对宋家其他人的冷意让他莫名,却在转念明白那个人的执意。
记得有一次,不过是老友爱玩了些,带了女伴一起去吃饭。这个圈子的人,都是一样。和老友与女伴在房间里玩些恶劣的游戏,女伴哭着跑出房间,正好被当时也去那里吃饭的宋牧然撞见。女伴身上一丝不挂,发丝杂乱地散开,眼影被泪花在脸上。
宋牧然当时几近是冷眼看着他,细眸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宋思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年轻时就是爱玩,结果却伤害了宋牧然的母亲一生,如今自己只能尽力去弥补,哪怕宋牧然再抗拒和不屑这些。
宁槿芙这边电话接通后,她灭了手中的烟头,然后开口说到:
“爹地,是我……”
电话那边说道:“Jennifer,你怎么在别人的婚宴上也能惹出事情。”
她看着对面墙上镜中的自己,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怎么那里还会有狗仔。”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呢?”
“干脆就早点结婚好了。”
电话那边宁先生不动声色地说道:“结婚?”
“我和阿淇啊,反正狗仔都拍到了,媒体现在又抓住这件事不放。”
“你确定了?”
这是一个问句,但确实陈述语调。
宁槿芙几近是羞怯的样子。
“嗯,是的爹地。”
结束了电话,宁槿芙将手机搁在桌上。
精心缝制的纽扣散出柔和的光,深蓝色领带被压在服帖的衬衫下。尖头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扣出声音。宋淇泽就站到宁槿芙旁边看着她。
你爱的究竟是谁。
他喜欢女人,她也喜欢女人。
宋淇泽从没有问过宁槿芙的感情状况,他们本来都什么都不算。
被绑定的婚姻,性取向不同,保持着友好和平的状态,然后各玩各的,可能婚后也依然是这样。
直到宋淇泽遇到了施梓禾。
这才让宋淇泽意识到,自己可以选择另一种人生程序,不受父母安排,自己自主选择的人生。
不想要挟出的爱。
宋淇泽抬眸看窗外的天。他可以等,等到对方理解他的苦心布局。只是原因是什么。
那个女孩所拥有的,什么与众不同。
手指缓慢地敲着桌子。
昨天晚上在陆启明的婚宴上,宁槿芙碰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但是她们两个却刚刚分手。宁槿芙喝的醉了,当着那个女生的面拉过旁边的人就吻上去,围观的人一片惊呼,因为她拉过去的人是宋牧然。
而那个时候,自己正和施梓禾在楼上的休息室,所以没有在场,第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件事。
没曾想,现场的图片竟然传出去了,还被登在了报纸上。
怎么办?
似乎结婚的事,就这样又被摆在了桌面上。
“你们什么时候遇到的?”
宋淇泽突兀地问。
他在问宁槿芙和她的那位的事。
宁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