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结束典礼前的那一晚,我们也是坐在这,正对面则是我们结训典礼的舞台?”
黄昇垂了眼眸,黯声说道:“记得……”
陈璞看向黄昇,再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晚……我们三击掌的约定?”
“……记得……”黄昇闪开了陈璞的眼神。
“我们约好要一起打击犯罪、一起实践我们入队的宣誓、一起在警界闯出一片天的!是不是?”陈璞将黄昇身子扳面来,强迫他面对自己。
黄昇手臂一吃痛,抬眼瞪向陈璞,原来想骂出口的话却在看到陈璞炯炯的大眼中,却含着一种恐惧时,要出口的话消失了。
黄昇闭了闭一下眼,抬起眼来迎接着陈璞的眼神,淡淡地开口:“陈璞,放手吧……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复职吗?”
陈璞蹙紧双拳又慢慢地放开,看着空旷的操场,慢慢地回忆着说道:“在我警校受训期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画面,就是有个人在大雨中,不断地一圈一圈跑着操场……即使跌倒了……他还是爬起来继续跑……”
听着陈璞回忆那一晚的情景,黄昇只是沉默着……
“……即使人都要昏倒了,他还是一直苦撑着…就是不愿意被退训、不愿意认输……”陈璞转过头来看着黄昇说道:“我想问你,那个人…现在还在吗?”
黄昇沉默了很久,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着陈璞的面前,尝试着想动一动自己的右手臂却徒劳无功。黄昇对陈璞一笑,笑着凄楚,说道:“你认为我还能拿枪,还能当警察吗?陈璞……面对现实吧……”
黄昇自曝痛苦的神情,让陈璞心狠狠地抽痛着,看着黄昇的右臂,陈璞的声音中有着压制的痛苦:“是我……是我害你的……”
“不关你的事!”黄昇单手揪住陈璞的衣领,对着他大声斥喝:“这不关你的事!”
“这怎么不关我的事?”陈璞反揪住黄昇的衣领,逼近他问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根本不会……不会伤成这么重……是我害你的……”
看到陈璞这副内疚的痛苦表情,黄昇心底一涩,猛然地将陈璞推到一旁吼着:“他妈的,我不是你的责任!你用不着把照顾我当成你的责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说完决绝的转身离开。
第二天,当陈璞结束了任务再去医院探望黄昇时,黄昇已经独自办理手续出院了。没有留下一句一字,也没有人知道黄昇出院后的去向,任凭陈璞再怎么找人,都没有黄昇的下落,连警部也只有黄昇留职停薪的消息。
黄昇,就这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