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离开宁安了。
他身份不凡,家里说不定已备好了亲事,他们没可能的。
第二日她起得迟了些,大抵是因为昨夜休息得太晚,之后又胡思乱想了些别的,所以才会起得晚了。
冬日的早晨实在太冷,虞时娇缩在被子里蹭蹭被角,实在不太想出去,病患大多都痊愈了,她负责的部分已经完成,今日不早起也是可以的。
她这般想着,迷迷糊糊又睡着,等再清醒已经是晌午后了。
睡得昏昏沈沈的虞时娇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披好衣服去开门,门外的竟是安二哥。
“虞姑娘!”
暗十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唐突,这样子倒叫虞时娇好奇了,“安二哥有事?”
暗十三眼睛点头,脸上带着心虚,陛下不想让他去找虞小姐,他这样是违抗圣命,但陛下病得太重,梦里都是喊虞小姐的名字,“虞姑娘,我家……主子病了,您能否去看一看他?”
他事到如今,这些也瞒不过虞小姐了,他不再遮掩,但话里透着小心,像是生怕虞时娇不答应。
“病了?”
虞时娇蜷缩了下手指,心跳得有些快,他确实有些担心安大哥。
丁瑶师姐私下里同她说过,安大哥气血双亏,早些年失血过多,身份覆杂,让她切莫深交。
但也是身体不佳,安时才会患上疫症,如今才大病初愈,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病了也不奇怪。
她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拒绝,任由暗十三带路进了沈渊渟如今暂住之地。
知道娇娇住进了城守府里,沈渊渟便没有再回庆元医馆里,而是住在了李凉的一处私宅。
元凌奉命追击李凉,这城中李凉的财产自然要收归国库,如今他征用自是合情合理。
虞时娇跟着暗十三走进这处四进四出的宅院,内里琼楼宅院无不精细,雕梁画栋,非常人所能用。
早知安大哥身份不寻常,今日算是有了实感。
等暗十三把她带到安大哥居所前,她迟疑着未推开门,只觉得若是打开便是再一次重蹈覆辙。
她心情说不出的覆杂,但却还是伸手一推,打开了门。
床榻上蜷缩着的人连被衾都未展开,只是和着外衣就这般躺下,对方呼出来的气体甚至凝成了一片白雾。
虞时娇疾走两步,见缩在床榻上的安大哥眉头紧蹙,他呼吸粗重,清俊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只是几日未见,他下巴出都长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
安大哥的一只手放在心口上,另一只手垂在床外,手里似乎捏着什么东西,指节用力得发白,她看不清,只觉得是个香囊模样的东西。
她见人已经病得神智不清,立刻上前把被子展开,盖在他身上,还叫了暗十三进来把炭火点燃。
这样冷的天,对方连炭都未点,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同一个病人计较,却不想安大哥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看她。
他神色迟疑,似是不可置信,握着香囊的手紧了紧,另一只小小心翼翼地抚上虞时娇的脸颊,
他脸上的面具都没摘下,却又无端让人觉得温柔,“娇娇……”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再加上病得糊涂,根本没能发出什么音,虞时娇只能看清他的口型。
直到碰触到真实温热的触感,沈渊渟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身上的热度借由手指传递到虞时娇脸上,虞时娇被滚烫的温度吓到,立刻握住他的手,上前去摸他的额头。
果不其然,烫的惊人。
她立刻翻查了沈渊渟的脖颈,确认不是疫症覆发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可沈渊渟却借机把香囊收了起来,还握住了她的手。
病中的人下手多半没个轻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他攥得那样紧,一动都不动,怕自己松一下面前人便会消失。
虞时娇耐不住他这般执拗,只能哄到:“安大哥你病了,先吃些药吧。”
她边说边伸手想替安时把面具拿下来,可这个简单的举动却像是触发了沈渊渟的神经,他狼狈地躲开,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愿意。
虞时娇以为他有其他顾虑,便没有强求,却不知因为这几日她躲去了城守府,沈渊渟这一日都没有再做易容,如今面具之下,是属於自己的脸。
他不敢用这张脸娇娇,也不能见娇娇,即便要见也不是现在,
他病得这般糊涂,却也明白若是此时暴